顾归帆没有回头,只是往前走了一步说:“好。”
他迈出了第二步,仍旧没有回头,但是补了一句:“谢谢你,还有再见。”
患得患失和优柔寡断只会内耗自己,越是想要保护好的人和物,越是会在这个过程中丢失,他已经受到最严重的教训了。
容易说是送他离开,就真得是送他离开,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汽车旁,仍旧没有离开。
直到一条柔软的围巾轻轻落在她肩膀上,然后以一个舒适的角度绕了一圈,她微微侧目看向替自己戴围巾的手说:“你怎么下来了?不是要去看郁金香么?”
来人正是梁江冉,他振振有词道:“郁金香很好,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里长高了一截,想必以后能长得更好,所以我就先下来看你了,你走得匆忙,没有戴围巾。”
容易嗅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气,他是个很讲究的人,会在不同的季节里选择合适的配饰和香水,今天选的这一瓶味道清冽,往寒冷的室外一站更是搭调极了,她忍不住问:“你不问我为什么站这么久么?”
“已经知道答案的事没有必要问。”梁江冉替她整理好围巾后就同她并肩站到了一起,仰望着不知何时变的灰蒙蒙天空说,“我想你应该是在跟一个很重要的人告别。”
他用了个最能给他们那段没能开花更没能结果的所谓初恋画上句号的方式。
容易轻轻笑了一下,忽然伸手接住一片落下来的晶莹说:“下雪了,明天肯定是个晴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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