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渊取下玉佩,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摩挲,那枚古玉已经被盘得光洁莹润,放在手里犹如一汪清泉般泫然欲滴,仿佛萦绕着古老的华光。
“这枚玉佩,是我出生之时,父亲送我的庆贺之礼,由兄长们亲自挖出的玉石,姐姐放于怀中盘了数年。”
“直到我即将出生时,父亲亲自把它雕成型。你看,这是白泽兽,代表的是吉祥与福瑞。”
“玉佩,是我的家人送给我的礼物;璎珞是我的心上人送给我的情谊。它们相得益彰,有何不配?”
白明微笑意吟吟,轻声念出了那美丽的诗句: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顿了顿,她凝着萧重渊:“你若觉得相配,便由它代我伴在你的身边。流水迢迢,山高路远,你兀自珍重。”
萧重渊深吸一口气,他握了握拳头,忽然把白明微扯入怀中:“天呐,你知道我现在想什么么?”
白明微靠在他的怀里,缓缓阖上眼眸。
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白明微放松了身体,低声开口:“你在想,干脆留在这里,与我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萧重渊将下巴搁在她的额顶,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我不仅想留在这里与你地老天荒,海枯石烂;我还想把你捆了,带去我的故乡,让你看看我成长的地方,看看我珍视的一切。”
白明微睁开眼睛,看着他白衣上细细密密的纹路。
也不知那织娘如何织就的衣料,怎么每一梭子的走线都如同走在她的心上一样,与她此时的心绪一样细、一样密。
思及此处,她问:“重渊,那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么?”
萧重渊摇摇头:“我一直很认真,只为读懂你的心事,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成为那第一场及时雨。”
“然而此时此刻,我就像做梦一样,整个脑袋都变得空白,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里,又有多少个小九九。”
白明微清清凌凌地笑了起来:“我想为你挽发。”
这个要求委实让萧重渊讶异,但这讶异之中,又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
他放开白明微,挪了挪身子,坐到了床前的小兀子上。
他齐腰的墨发,如同流水似的铺在背上。
白明微伸出手指,为他勾起散发,那发丝于指间如流水似的流动,变得更顺、更滑。
白明微一边用手指为他梳理,一边说:“你的头发和我大哥的一样多,只是比他的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