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肯把嫌犯交给臣,无非是信不过臣的能力,也不肯放权于臣。”
他的膝盖是弯的,可他的态度,却依旧居高临下:“请殿下听臣逆耳忠言,立即把嫌犯提出来,交给臣审理!”
根基是一方面,职权又是另一方面。
不可一世的目光扫视一圈,又落到刘尧身上,不带半点敬意,仿佛身经百战的将军,在凝视着刚入伍的新兵。
“殿下可别忘了,陛下尤其忧心江北的情况,时间多拖一日,陛下便忧心一日,我等为人臣子的,怎能不为陛下分忧?!”
他说:“殿下既赞许臣的能力,为何不尽快将嫌犯提出来,交予臣好好审审,争取尽早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张敬坤分明就是在为难逼迫殿下,让殿下难堪。
他并没有因刘尧的抬举而受宠若惊,反而觉得刘尧理所当然这般看待他。
他正襟危坐,目光坦然而磊落地看向张敬坤。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这张敬坤都要把九殿下压上一头。
然而刘尧依旧没有动怒,他噙着温和的笑意,用最从容的语气,表明他坚决的立场与态度:
“倘若张大人没有父皇的圣旨,那么本王依旧是钦差,代天巡狩江北。江北一切事宜,皆由本王做主。”
<div class="contentadv"> “本王想什么时候审就什么时候审,本王想怎么审就怎么审,任何没有圣旨授意的干涉行为,都属于越俎代庖。”
“张侍郎你既然是刑部的,理应重视程序的合理性;你位高权重,更要以身作则,怎可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莫不是这一路的奔波,以及张侍郎你高于本王的从二品官阶,使得张侍郎你无法认清自己的位置与立场呢?”
顿了顿,刘尧唇角高高挑起:
“还是说,张侍郎到江北来,是打着为父皇分忧的旗号,来江北添乱搅事!”
“抛开一切不谈,张侍郎你无视程序,无视钦差圣旨,如此急不可耐地想要把审理权抢过去,背后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张侍郎闻言,有些怒了:“臣坦坦荡荡,清清白白,还请殿下不要冤枉臣!”
刘尧适才的疾言厉色已然敛住,取而代之的,又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他不紧不慢地道:“坦荡,清白,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张侍郎你审过上千桩案件,理应最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