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高大人早已决心要攀上前相爷这门关系,知道老白相看中政绩,便投其所好,认真做一名尽心尽责的官。”
“果然,高大人因此升任知州,还当了白府的亲家,名利双收;可就在一切都发展顺利时,白府出事了。”
“高大人立即锁定太师府这座靠山,意图通过薛家,去攀上太师府,为此不惜设计自己的嫡子,牺牲自己的嫡女,以此来表明投靠的真心。”
“如今事情败露了,高大人也可退而求其次,把责任都推到白府身上,营造成高家想依附太师府,但却受到白府阻止的假象。”
“虽然搭不上太师府的线,但却能转移薛家的仇恨,当薛家直接与白府对上时,高家便不再置身风口浪尖。”
“但因为三少夫人这件事,白府必然膈应,与高家划清界限,到时候与白府决裂的高家,自然也不会成为被太师府攻击的主要对象。”
“而高大人对于高晟的所作所为没有愤怒,却也不是高大人说的那般,是你有意推波助澜。而是因为,高晟愈发有你的风范了,你高兴都来不及呢!”
“高大人是懂得如何做官的,也懂得如何顺应时势,每一步算盘都打得精妙,但唯独算错了一样。”
高大人沉默。
这种沉默,不是谈判时的镇定与不动声色。
更像是被拆穿后的哑口无言。
阿一掷地金声:“高大人算错了,白府护犊子的程度。在下虽不是白府男丁,但却代表镇北大将军而来。”
“镇北大将军疼惜三嫂,她的三嫂被高家这般算计,肯定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我便替她,为三少夫人讨回公道。”
“高大人,我给你几日的世间,倘若你处置高晟,重视嫡出,爱重妻子,并且向三少夫人道歉,从此不再算计三少夫人,那么高家除了少一个高晟,与从前别无二致。”
说到这里,阿一起身:“但要是,高大人拎不清的话,在下做事向来狠辣无情,高大人所筹谋的一切,最后都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div class="contentadv"> 话音落下,阿一在高大人变幻莫测的冰冷目光中,缓缓走了出去。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高大人视线里时,书房中的所有摆件,忽然应生而碎。
有几张纸,不知从哪里飘下来。
上面记载的,是他这些年贪赃枉法的罪证。
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握着那些纸,额上冷汗直冒。
心腹听到动静赶来,便看到这一片狼藉,以及飘落的纸张。
心腹一边毁灭证据,一边惊慌失措地开口:“这些事情,他怎知……他怎会知道?”
“江北为赈灾银发愁呢,陛下巴不得有人能撞上去,想必他很乐意抄了高家去应急。”
“大人,怎么办?要是依附不上太师府,那么只是这些证据,便足以让高家招致灭顶之灾。”
说到这里,他又试图安慰。
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主子。
“但是有着咱姑娘这层关系,想来白府顾及姑娘的面子,断然不会做得这么绝,对么?”
高大人把纸张狠狠攥在手里,惊惧过后,是滔天大怒。
他撕碎所有写着证据的纸张,双目中尽是杀意:“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敢威胁本官,风轻尘此人,是不必活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