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以文礼的死,给京兆尹沈行知施压;另一方面,从沈自安入手,让沈自安去找白明微。”
刘昱凝着桌面上的信息,沉吟片刻:“秦文礼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用他给沈行知施压,不够分量。”
“但是可以从沈自安入手,让沈自安去找白明微。凭沈自安与白府的关系,白明微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陷入困境。”
秦丰业接话:“那就得让沈自安着急,没有把他逼上绝路,就达不到目的。”
刘昱挑唇:“外祖父最近是怎么回事?消息竟然滞后了。”
秦丰业气急败坏:“还不是元询那喂不饱的狗,他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一大笔银子!老臣被这事折/磨得寝食难安。”
刘昱挑眉:“他要就给他,还愁赚不回来么?”
秦丰业试探性地询问:“殿下似乎胸有成竹,不知殿下可有什么好办法。”
刘昱故作沉吟,片刻后才开口:“江北那边,可做文章。”
“江北?”秦丰业有些疑惑,“怎么做文章?”
刘昱开口时,面容冷漠得可怕:“马上就到秋收时节了,这时农夫会把稻田里的水排空,这样稻谷的穗子就会孕育出大米。”
“要是不及时把水排空,那些穗子就不会低头,哪怕金黄一片,也只是空苞。”
秦丰业双眼一眯,脸上浮现出笑意:“殿下,江北可是东陵重要的稻谷产地,东陵十之有三的稻谷,都产自那里,您确定要动江北么?”
刘昱一脸不以为然:“正因为那里是重要产地,倘若颗粒无收,朝廷就必须出大笔银子赈灾。”
<div class="contentadv"> “但是国库空虚,哪里拿的出那么多银子?就算因为刚收缴了本宫的藏银而拿得出,父皇的性子您还不清楚么?”
秦丰业会意:“陛下可舍不得把没捂热的库银拿去赈灾,所以就会把这个压力放到沈自安身上。”
刘昱颔首:“沈自安又不会凭空造银,只有完成酒水交易,才能拿得出银子赈灾。”
秦丰业哈哈大笑:“正是如此,利用此事,可把沈自安逼上绝路,到时候白明微必定出手!”
刘昱也笑了,笑得酣畅淋漓:“等到白明微找出今朝醉,我们再把这个功劳抢过来,在父皇面前先发制人,那么既完成了父皇交给本宫的任务,也能消除父皇的疑心。”
秦丰业有些顾虑:“但是殿下,白明微对我们的动静了若指掌,我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让江北出事。”
刘昱双手搭在椅子扶手上,向后一靠:“本宫既能在北疆布置一盘棋,也能在江北布置一盘。”
北疆?
秦丰业当即就明白了。
面前这位,可是北疆一事的真正执棋人啊……
于是他问:“这么说来,殿下早有布置?”
刘昱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外祖父可还记得江北那座大坝?”
秦丰业点头:“当然记得,那大坝可是白惟墉三十年前亲自监督修建的,异常坚固,替江北防了三十年的水汛。”
刘昱神秘一笑:“本宫多年前在江北布下暗桩,只要本宫一声令下,他们必能毁了大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