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更值得砸进了林雪风怀里。
怀榆:……这、这也不能怪她呀!
林雪风扶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来,坐好,不然一会儿腿麻了——你想聊什么?”
他把怀榆往旁边放了放,怀榆哼哼两声,在周潜的注视下很快跟着林雪风的话题转过去:“聊什么都行啊。你们以前跟人住在一起聊什么?”
她记忆里,怀余没有这种经历。
她是孤儿院出身的,小学初中都有指定学校,走读。高中她的成绩一开始不错的,但因为住宿费要花钱,所以仍然还是走读。
这么一来,她就没有跟其他女生们夜话的机会了。
毕竟孤儿院为了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在门禁这方面是有严格要求的。
16岁成年后,她正处高中,孤儿院的经济足够支撑她继续读书,因此她没像其他许多人那样外出打工。
等到18岁能高考那年,孤儿院失去了一直以来持续的很大一笔善款,偏偏院里新收容的几个孩子都是残疾……
因此,她挣扎许久,到底还是放弃了。
毕竟怀余的成绩只是中上,能上大学,但肯定拿不到市里给的各种奖金。就算考进了大学,学费贷款,生活费也难……
而大学毕业之后……
事实上,现如今找工作已经很难了。
孤儿院会给每个成年准备自己闯荡的孩子发一笔基础生活费,她用那笔钱做本钱,慢慢开启了自己的事业。
从出生到成年,她没有特别好的闺蜜,也没有跟其他女生夜话过——那些别人觉得青春且值得纪念的时光,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想办法挣钱。
友谊,太奢侈了。
林雪风跟周潜想到这里,忍不住又默默叹了口气,此刻没再拦住她的热情,反而绞尽脑汁:“男人的话题大多无聊……没什么可说的。”
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那些和平年代的寝室夜话,都已经遥远得仿佛上辈子了。
周潜就更没有了。
于是三人沉默,只有太阳能的小台灯艰难的发散着黯淡的光芒。
怀榆默默掏出一把瓜子来,肩膀垮了下去:“唉……”
这一声叹息,好悠长,好遗憾。以至于周潜都忍不住抓抓脑袋:“你天天跟我们男的混也不是一回事,都没有话聊……我看我们还是抓紧盖房子吧。”
“卖了房子之后,请沉星过来住我那套屋子,你晚上可以邀请她来陪你一起睡,一起聊天。”
而怀榆瞪大眼睛满脸无辜:“沉星姐来我倒是欢迎,但周潜哥你为什么能这么自然的做安排啊?沉星姐跟你提过吗?”
“这还用提吗?”周潜脱口而出:“她本来现在一个人也是居无定所,就跟着赵飞彦的队伍混,我们这里——”
他说到这里,又迟钝的闭上嘴,深夜里不知哪里产生出的热度一路从胸膛燃烧至耳畔。还好太阳能灯好久没有能充上电,如今光芒微弱,看不明显。
只有林雪风似笑非笑收回目光,转而岔开话题:“明天如果还下雨的话,小榆,我给你画画吧。”
“好啊好啊!”
怀榆期待起来:“你已经练好了吗?”
颜料他们第一天就买回来了,虽然不太齐,但也勉强能用。只是林雪风说好久没有画过了,如今还需要熟悉一段时间找回手感。
今晚听她这么说,怀榆立刻期待起来:
“要专门摆姿势吗?”
林雪风想了想:“不用,我先试试。”
“好啊!”怀榆提意见:“背景可不可以是蔷薇走廊?”
林雪风有些犹豫:“我画不好蔷薇。”
这种大片大片的、热烈的、带有勃勃生机的花朵,他以前从来画不好,每一次都被老师说没有生命力。
相反,他笔下有一种超脱情感的冷漠色彩,当时在学校还颇得一些投资人看中。
“没有关系啊。”怀榆反正也不懂画,画中的情感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无所谓:“你就画大片大片的花嘛!热热闹闹,盛放得特别灿烂就行了。”
林雪风笑了起来:“好。”
怀榆心满意足,转而又看向周潜:“周潜哥,你呢?你要请林雪风画一张宁宁的样子吗?”
周潜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