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顺手拍开客厅的灯,长身玉立地站在玄关定了定。

冯芜手指拧住衣角,总觉得在他面前矮上几分,犯错小孩一般,垂着脑袋。

短瞬,男人沉而稳的步子渐渐靠近。

“怎么这么慢?”他声音磁沉,不似之前冷戾。

冯芜很轻很小的声:“头晕。”

“......”傅司九薄唇抿直,弯腰,歪脸去寻她的视线,待看见她红肿的眼皮时,嗓子骤然变哑,“还不许说了?”

话一落,他宽掌摁住她肩,紧紧压进怀里。

“养了它这么久,最后一面都不给见,”傅司九低着声,“说两句就哭,有你这样的吗?”

冯芜想要解释:“它不能等了,我怕你知道,会左右为难...”

如果她给他打电话、发视频,她也怕傅司九会认为自己想要他回来。

相较于傅全瑛的身体,叮叮,就只是一只猫。

“那你呢?”傅司九微愠,“你最重要的朋友没了,你的状况无关紧要吗?天平的两端不是叮叮和家姐,是你和家姐!”

她永远都是忽视她自己。

为叮叮做出安乐死的主意一定艰难,她自己做了,她看着叮叮失去温度,又自己去葬了它。

从头到尾,她的关注点都错了。

叮叮是只猫没错,可叮叮的背后是她,承担叮叮死去悲伤的也是她。

她凭什么不说,凭什么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