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角洼距离鄂西县城五公里左右,是夏阳城至鄂西县城必经之路,牛角洼北侧是一片山丘,再往北就是长江,山丘几十米高不等,上面是茂密的灌木丛,西箐岭游击支队三连和七连负责在山丘上阻击日军,早晨五点多钟,陆珊,赫平,江岚随着三连一起来到山丘上。
根据分工陆珊负责阻击部队左翼的指挥,一到达牛角洼,陆珊看了看山丘上的地势,马上吩咐三连长吴银堂,“三连长,马上修筑战壕,前后两层,可以相互支援,堑壕深度一米七。”
民国时期男子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堑壕深度一米能够更好的隐蔽,降低伤亡率,还能够很方便的射击。吴银堂立正回答:“是,我马上组织人修筑工事。”
在吴银堂的带领下,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们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陆珊举起望远镜看着周围的地势,牛角洼中间是一条公路,有西北通向东南,公路有七八米宽,可以并排行驶时卡车,也是在这条公路上,陆珊带领蝙蝠行动队解救了张山。
公路的南侧是是陡峭的山峰,高度有七八百米,靠近公路一段,状如牛角,因此这一带得名牛角洼,南侧的山上,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他在忙忙碌碌的,修筑工事,南侧山坡上还设置炮兵阵地。
南侧山坡阻击归赵简指挥,还有六门六零迫击炮,也是两个连的兵力,为了阻击日军,西箐岭游击支队投入四个连的兵力,几乎是西箐岭游击支队总兵力的一半以上,司令员张山率领其余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在后方一千米的地方,设置第二道防线,作为预备队。
进入阵地几个小时,还不见日军的影子,三连长吴银堂有些心急,问赫平:“赫参谋,现在还不见日军的影子,他们是不是不来了,又退缩回夏阳城。”
赫平笑了笑,拍着吴银堂的肩膀,“三连长,着急了,日军不来最好,我们在这里修工事,就当做演习了。”
一旁的陆珊摇了摇头,“日军退缩回去,可能性不大,他们两次水上攻击鄂西县城,都没有得逞,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大概估计了一下,从夏阳城到鄂西有一百二十公里,日军是机械化部队,行军时间在五个小时左右,上午十点,应该到达牛角洼。”
吴银堂的三连守卫第一道堑壕,堑壕长度五百多米,全连七挺歪把子机枪,其余都是中正式步枪,三八式步枪,面对日军的装甲车大炮,火力配置弱了很多,但是战士们斗志昂扬,丝毫没有怯战的表现。
将近中午,南侧山坡一名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打出旗语,通知陆珊等人日军来了,站在战壕里,陆珊举起望远镜,向公路东南方看去,日军气车队滚滚而来,一眼看不到头,头一辆卡车上,满载着皇协军和士兵,车头上架着一挺歪把子机枪,皇协军和士兵打头阵,这也是日军冲锋的惯例。
“哒哒,哒哒——,轰,轰——”南侧山坡上的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在赵简的指挥下,向日军猛烈开火,歪把子机枪,六零迫击炮,一起上阵,公路上立刻浓烟四起,火光闪闪,一颗六零迫击炮弹落在一辆卡车附近,“轰——”六零迫击炮弹爆炸,日军卡车和被炸翻,一车的日本兵被甩出车外。
“轰,轰——”日军反击速度很快,日军炮兵就地展开攻击,七门九二步兵炮,还有两门口径120毫米的加农炮,日军120毫米的加农炮属于陆战重炮,可以远距离击毁坦克和装甲车,如此重装部队,日军对于鄂西县城势在必得,要想守住牛角洼阵地,难度可想而知。
随着日军疯狂的炮击,南侧山坡上一片火海,被浓浓的而烟雾笼罩,南侧山坡上的六零炮阵地,也没有声息,在日军120毫米的加农炮,九二步兵炮面前,六零迫击炮就是小儿科玩具,日军炮击十几分钟,日军兵开始冲锋。
“嗖,嗖——”日军几发120毫米的加农炮炮弹从赵简的头顶飞过,击中山坡上的炮兵阵地,“轰,轰——”几名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被炸飞,几门六零迫击炮也随着爆炸声,滚下了山坡,日军炮兵训练有素,很快锁定了目标。
“哒哒,哒哒——”日军开始冲锋,日军冲锋队伍分成几个序列,第一序列配备百式冲锋枪,第二序列配备三八式步枪,插上刺刀,准备白刃战,第三序列是机枪手,山势虽然很陡峭,但是没有影响日军的冲锋,一直保持完整队形。
山势坡度太大,装甲车爬不上去,只能停在公路上,减轻了南侧山坡上西箐岭游击支队的火力压力,看到日军向南侧山峰猛攻,吴银堂向陆珊请示,“陆参谋,我们开火吧,日军攻势猛烈,一会儿参谋长他们该顶不住了。”
陆珊摇了摇头,回答:“三连长耐心一点,日军还没有发现我们,再等一等,日军靠接一些在开火,对日军的杀伤更有力。”
日军攻势猛烈,火力占据绝对优势,陆珊忧虑的是,如果高文和不能及时打掉日军的炮兵阵地,牛角洼阵地会很快被突破,日军没有发现北侧山丘有队伍埋伏,蜂拥着向南侧山峰发起攻击,侧后方完全暴露在三连的火力下,时机成熟,陆珊大喊道:“开火,打——”
趴在战壕里,“哒哒——”陆珊端MY40冲锋枪,狠狠的一梭子子弹射向日军,双方隔着一条公路,距离五十多米,一名日军机枪手身中数弹,从山坡上滚了下来。
“哒哒,啪,啪——”陆珊命令下达,山丘上的西箐岭游击支队战士一起开火,瞬间就切断了日军冲锋的队形,几十名日本兵,惨叫着从山坡上滚落。
“轰,轰——”日军发现北侧沙丘上有埋伏,给冲锋的队伍造成很大杀伤,恼凶成怒,日军炮兵猛烈反击,七门九二步兵炮,一起射击,沙丘上立刻一片火海,浓烟滚滚,一发九二步兵炮炮弹落入堑壕,距离陆珊的位置只有二十米的距离,几名正在射击的西箐岭游击支队三连战士瞬间被炸飞。
山丘地势稍微低洼一些,一辆日军装甲车调转车头,向着山丘猛烈射击,“哒哒,哒哒——”密集的子弹完全压制了西箐岭游击支队的火力。
炮弹爆炸掀起的沙土把陆珊埋在下面,赫平和江岚大叫着,“陆参谋,陆参谋——”二人合力,把陆珊从沙土下拽了出来,陆珊挥挥手说;“赫参谋,组织大家反击,决不能让日军过去,注意防止日军的炮火。”
可是,奇怪的是,日军突然停止了攻击,炮击也停了下来,正在冲锋的日军士兵,没有了炮火的支援,攻势马上弱了下来。
高文和九个人,带着两门六零迫击炮,每人还背着四枚迫击炮弹,早晨七点钟,穿插到距离牛角洼两千多米的山坡上,这一段山坡坡度不大,树木茂密,即利于隐蔽,以利于射击,在一块坚硬的石板上,高文和,郝明贵架好两门六零迫击炮,等待着日军队伍的到来。
距离山脚下四百多米,二柱子建议,“高队长,我觉得距离还是有些远了,早靠近一些,炮弹更准。”
李久福拍着二柱子的肩膀说:“二柱子,我们这是炮击,不是狙击,这个距离更合适,大贵是个神炮手,什么距离合适,他比我们清楚,你就听从大贵的指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