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区景色绮丽,气温凉爽,尤其是夏季,为了早一点到达昌城,陆珊要求大家拂晓赶路,中午时分,来到昌城南面的夹金岭,夹金岭山峰不高,据说盛产黄金,曾经是淘金人向往的地方,现在因为战乱淘金人都散去了,只是留下了一些木屋和木架子。
陆珊和高文和、赫平商量:“二位,按照地图指引,过了夹金岭,再有一两个小时,就快到昌城了,我的意思,现在昌城附近找一个村落安顿下来,了解了解昌城的情况”,赫平表示同意,回答:“这样最好,我们还不能冒然进城,我听说昌城情况也很复杂”。
突然,走在前面的李久福,打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高文和看到了李久福的手势,知道有情况,急忙挥手命令道:“停止前进,就地隐蔽,不能出声”,说着和陆珊紧走几步追上了李久福,高文和低声问:“老李,什么情况”。
“有人,都带着武器”,李久福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坡,陆珊拨开浓密的树枝,透过树枝缝隙看着前面的情况,隐隐传来了女人和孩子的哭声。
大约距离陆珊所处位置有二三十米,在一块稍微平整一点的空地上,一个男子,有三十多岁,赤裸上身,双手反绑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到:“大当家的,大当家的,你说的这些我都会尽力满足你的,大洋我会马上筹集,只是求你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孩子还小,妻子是个大家闺秀,没见过这个场面,吓坏了”。
围在男子身边有十几个人,都是山民打扮,手里的武器很精良,一水的三八大盖,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秃头,胡须浓密,一脸的凶相,懒散的坐在一棵低矮的树杈上,手里握着一支驳壳枪,声音有些沙哑:“卢先生,你不用哭穷,我们盯了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家财万贯,会拿不出八千大洋,现在放你回去,你准备八千大洋,马上就可以把你的妻子和孩子赎回去”。
陆珊明白了是土匪绑票,不远处的草丛中,躺着一个女子和两个五六岁孩子,女子长得模样看不清,只能看到女子穿着旗袍,裸露的小腿上血迹斑斑,和两个孩子绑在一起,断断续续的哭泣着。
卢姓男子继续哀求道:“大当家的,您知道,八千大洋不是个小数目,我家里现在有大洋一千伍佰块,全给您老人家,后续的大洋容我几天,一定如数奉上,只求你老人家高抬贵手,先放了妻子和儿女,我们全家都会感念大当家的恩德”。
“姓卢的,你少来这套”,大当家的恶狠狠的说:“谁不知道你们卢家是这一带数一数二的富户,你会拿不出八千大洋,看没看到,太阳落山之前,带着八千大洋来赎人,否则”。
土匪大当家的从树杈上跳了下来,走到卢姓男子面前,用手里的驳壳枪点着卢姓男人的脑袋,戏虐的笑了笑,说:“太阳落山之前,没有八千大洋,哼,你媳妇我们会卖到庐城妓院,怎么也值三五十块大洋,两个小兔崽子,撕票”。
国难当头,日本人肆虐,这些土匪还要发国难财,抢劫祸害人,陆珊侠义心肠顿起,回身看着高文和,低声说:“文和,干掉这几个土匪,解救人质,有问题吗”,高文和早就看出是土匪绑票,自从土匪在野猪岭绑架了黎楠楠,高文和就对土匪恨之入骨,听到陆珊的命令,点头回答:“没有问题,几个小土匪而已”。
“注意保护人质,把土匪头目干掉就行了”,陆珊吩咐说:“都是华夏人,有些人也是被逼无奈,尽量少伤人”。
高文和答应了一声,对李久福和郝明贵挥挥手,分三路向土匪扑了过去,“啪——”,高文和抢先开枪,一枪击中土匪大当家的左侧太阳穴,“噗”的一声,土匪大当家的脑袋溅出一股鲜血,土匪大当家的没有一点准备,闷哼了一声,摔倒在杂草丛中。
“啪,啪”,高文和击毙了土匪大当家的,其他队员相继开火,这伙土匪根本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一伙人来,没有准备,一瞬间就被击倒一片,剩余的几名土匪,大叫着向北跑去。
“嗒嗒——”,郝明贵端起德式MG-42轻机枪就是一梭子,把跑在前面的两个土匪击倒,大喊道:“都站住,把枪扔在地上,举起手来,谁再跑,我就不客气了”,看到自己的同伙被击毙,回身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端着一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知道再跑就没有命了,这几个土匪纷纷蹲在地上,高高的举起双手。“大爷,饶命,饶命,我们不跑了”。
高文和跑过去扶起卢姓男子,帮他解开绑绳,鲁明过去扶起了那名被绑的女子,扶着她们,走陆珊面前,卢姓男子和妻子跪倒在地,双手作揖,千恩万谢;“谢谢,几位恩公的搭救,大恩不谢,受我夫妻一拜”,卢姓男子说完,和妻子一起向着陆珊磕头不止。
陆珊急忙扶起了夫妻二人,客气的说:“先生,太太,快起来,这可使不得,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普通人家,怎么会被土匪绑架”,高文和拿过来卢姓男子的外衣,披在卢姓男子的身上。
卢姓男子名字是卢江,是昌城城外下河村人,家境殷实,卢江在昌城县府工作,昨天晚上回到家中,没想到早就被土匪盯上了,半夜时分土匪破门而入,打倒了几名家丁,绑架了卢江和他的妻子和孩子,被土匪带到这个荒山野岭,非要逼着卢江拿出八千大洋来,多亏遇见了陆珊,否则卢江就是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卢江在昌城县府工作,自己要到昌城寻找浦志,陆珊心里一动,觉得这是个机会,也许可以找到浦志的线索,陆珊让卢江夫妻坐在草地上休息,“卢先生,我们也要去昌城,您先休息休息,我们过去审问土匪,过一会儿送你回家”。
卢江负责妻子,抱着两个孩子,“好的,谢谢你们了”,说着卢江低声安慰妻子和孩子,卢江的妻子和孩子还在惊恐之中,哭哭啼啼
还有十几个土匪俘虏,蹲在地上,不停的哀求,“大爷,大爷,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都是大当家的指使的。我们不敢不做,”。
端着机枪,守在土匪身旁的郝明贵,一脚把一个土匪踹倒,厉声说:“饶了你们,你们坏事作尽,要把人家媳妇买到妓院,还要把孩子撕票,真恨不得一枪崩了你们”
陆珊挥挥手,制止了郝明贵,走到十几个土匪俘虏面前,指着蹲在前面的一个土匪俘虏问:“你叫什么名字,这里谁是你们的头目”,陆珊穿着灰色夹克,带着男士礼帽,土匪俘虏听声音知道陆珊是一名女子,抬头看了看陆珊,回答:“这位大姐,我叫李五,是这伙绺子的哨长,我们大当家的被你们打死了,这里我就是头领了”。
土匪是俗称,土匪自己觉不会这么称呼自己,自己称呼自己为土匪,因此李五自称绺子,“啊,李哨长,你们这伙绺子还有其他人吗,他们现在在哪里,老实交代,如果敢说假话,你看着没有,那就是你们的榜样”,赫平严厉的说道,指着不远处几个土匪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