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渊一怔。
控制力度对于顶尖武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难只难在于精准到一分一毫。
他对敌,从来都懒得留活口,往往都是一招毙命。
因为他也怕倘若真的给敌人留了一口气,会让对方开始疯狂地反扑。
剑圣,也不敢赌。
但夜挽澜敢。
可她不是赌,而是算好了。
“你们这些玩权谋的,真是让人害怕。”谢临渊轻轻地舒出一口气,“如果我在朝廷,恐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
“大师兄放心,用你的话来讲——”夜挽澜挑眉,“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谋略也都是虚妄。”
谢临渊说:“对别人,我或许可以这么说,但对你,哪怕你手无缚鸡之力,亦可以用智谋杀人。”
否则,永宁公主又凭什么服众?
谢临渊又指了指地上昏死过去的护卫:“这些人怎么办?”
“会有人来处理的。”夜挽澜淡淡地说,“冤有头债有主,我说了,我只要一人的命。”
倘若谢临渊去林家再去的晚了些,那么林沁一定会被青年折磨致死。
对待敌人,她不仅不会心慈手软,还会提前下手,以绝后患。
夜挽澜将琴包备好:“算算时间,刚好我回到赛场的时候,温礼和沁沁他们也比完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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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青年还在狂奔,他身上无数的伤口都在往外渗血。
疼痛已经模糊了他的神智,可他一刻也不敢停留。
终于,他抵达了林家的领域。
青年想大喊一声“小姐”,却因为声带被毁,只能发出呜呜声。
但这样的动静,也足够惊动林家的护卫了。
“怎么回事?”一个护卫上前,不由大惊失色,“大人怎么伤成了这样?”
青年可是林十鸢的心腹啊!
青年伸出手,努力地想要在地上写出“除掉夜挽澜”这五个字。
可他的手才刚沾血写出第一笔,所有伤势在这一刻爆发!
完了……
青年绝望地瞪大了双眼,已是气绝。
“大人?!”护卫惊慌失措,“快去请十鸢小姐!”
林十鸢的心腹重伤致死,还死在了林家门口,这对林家尊严严重的挑衅。
“好生狠辣。”二长老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皮肤,声音还被毁了,这到底是什么狠辣的招式。”
难道,是哪一方势力对林家公然宣战?
“不是什么狠辣的招式。”林十鸢抬起手,缓缓地道,“是天音乐法。”
“!!!”
这句话一出,让现场的林家人都是一震。
他们林家不就是天音坊的唯一传承吗?
怎么会还有他们认不出来的天音乐法?
“是天音乐法,不会有错。”林十鸢不断地按着太阳穴,“我推测,是当初在拍卖场拍下枯木龙吟琴的那个人,可她……”
为什么会连她都没有见过的天音乐法?
除非,是三百年前天音坊的核心弟子。
可别说核心弟子,就连普通弟子都已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