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两位总兵,目睹两镇狼狈不堪的景象,几位信使无不惊骇。
再听牛苛哭诉,大军遭受近百门红夷大炮的轰击,伤亡惨重,信使们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领头的信使震惊不已:“清贼已从西面杀来,对你们的军阵发起攻击,还动用了数十门红夷重炮?”
他望向远方,又环视四周,确认牛苛所言非虚。
随即,不禁摇头叹息:“祖大帅、李大帅率领的部队在攻打黄土岭时,车营军阵同样遭受了红夷炮的轰击,伤亡惨重。
“平虏伯想出了妙计,用装满土的土袋和土筐,放在战车和军士前方,便可以此抵御炮弹。”
“祖大寿的部队也遭受重创?”
汤通心中一振,几乎要跳起来。
但旋即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激动。
牛苛也是一愣,心中的伤痛突然减轻不少,眼泪也瞬间止住。
信使继续说道:“卑职前来时,遵照中军的命令,已通知了松山堡的兵备大人。
“让他带领民夫,挑选合适的车辆,上面装载麻袋和土筐,紧急送往此地。
“就是为了防止清贼用大炮轰击二位将军。
“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
中军大阵虽以哨骑和信使保持与各翼部队的联系。
但牛苛和汤通的部队远在松山堡西面。
彼此间的消息传递并非即时。
信使道:“中军严令,二位将军必须死守松山堡西侧,绝不允许清贼一兵一卒越过,否则,将依法处置!
“就在卑职身后,已有大量民夫赶来,运送众多土车。
“有了这些土车,就无需再惧怕清贼的红夷大炮!”
此时此刻,牛苛与汤通才注意到,信使提及的防御红夷大炮的土车。
顿时,二人懊悔不已,温越的长岭山防线,他们不是也曾亲临观摩?
那时,温越的防御工事中堆满了麻袋等物,声称是用来抵御建虏的火炮。
为何自己竟没想到?
若早有此策,何须去抢夺火炮?
也不会遭受如此惨重的损失。
牛苛越想越气,猛然吼道:“温越既然有此妙计,为何不早点告知?难道他是存心害我们?”
众信使面露不悦,他们作为中军的信使,一向受到各官将的尊敬与奉承。
牛苛对他们怒吼,这是何意?
领头的信使更是心中不快,暗想:“这牛苛损兵折将,疏于防范,待回到中军,定要向告他一状。”
汤通见状,心想牛苛是气急败坏,怎可对信使们如此无礼?
有句老话,小鬼难缠。
得罪他们绝非明智之举。
他连忙出面调和,领头的信使冷哼一声,道:“中军之令,下官已传达完毕,就此告辞!”
说完,几位信使跃上马背,尘土飞扬,疾驰而去。
牛苛面带寒霜,目送信使们离去的方向。
隐约可见,在那边有大量车辆正缓缓推进。
想必那些就是能够抵御红夷大炮的土车了。
牛苛的神情愈发阴沉,这些土车,偏偏在自己损兵折将之后才姗姗来迟,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他猛地转过头,冷笑道:“汤将军,你说,那温越是不是故意拖延的?”
汤通并未接他的话茬,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牛将军的话不无道理,不过那温越毕竟不可能事事算无遗策。
“他能想到用麻袋土筐堆在营寨上防炮,但这在车上堆土以抵御炮火……
“我们大家之前都没能想到,这不也情有可原吗?”
牛苛闻言大怒,这个汤通,之前对自己恭敬不已。
一见自己兵马受损,立刻就转了态度。
一时间,他对温越与汤通二人都生出了怨恨。
……
在松山堡西侧的战场上,峰路山城的皇太极与诸位大臣目睹了一场震撼人心的对决。
黄土岭上的激战更是将清军火炮的威力展现得淋漓尽致。
山城内,君臣们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
皇太极感慨道:“火炮,真是战场上的主宰者啊!”
然而,他心中也有一丝遗憾。
这几场战役,温越的青牙军未曾参与。
否则在清军的炮火洗礼下,他们也必将遭受重创。
皇太极下定决心,无论面临多大的挑战,都必须壮大自己的火炮部队。
然而,明军的应对策略——利用土车,让肆虐一时的清军火炮失去了大部分的威力。
紧接着,祖大寿率领的军队突破了黄土岭的第一道防线。
皇太极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多尔衮等人,务必坚守后续阵地,并想办法夺回第一道防线。
正当皇太极怒火中烧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