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帐的帐帘被掀开,耀眼的阳光再一次投入进来。
在这耀眼的阳光中,高第阴狠着脸,声厉内荏道:“好,你们好啊,袁佥事,温指挥使,本官记得你们了,走着瞧吧。”
而在放下狠话后,高第却不敢再停留,带着那些宦官快步走了,生怕上头了袁崇焕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不过,高第的话在场众人多数都没有听进去。
毕竟,眼下建虏入侵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高第回去之后,想要算账,那也是大战之后的事情。
相反,丢了关外,他们这些将官都要被问罪,丢了官职是小,杀头是大过。
对高第的话,温越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山海关到手,他已经就做好了和阉党决裂的准备,年前他去京师面圣,从天启帝的面色和身体上看,发现历史上天启帝是在天启八月驾崩的事情,依旧有极大可能会发生。
可能会晚一些,但也晚不到哪里去。
天启帝一倒台,阉党就会跟着倒台,继续跟着阉党也得不了什么好处了。
当然,现在还是天启六年的年初,是要拖一拖的,温越想着回去写些信和魏忠贤解释解释。
能解释的好,那就好,要是解释不了,那也罢了。
不管朝廷怎么任命,他是死活要呆在山海关守备这个职位上不走了。
反正手上士兵都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对他忠心耿耿,不怕朝廷一封任命,就背叛他。
而等着今年把田种完,势力再一扩大。
明年再乱,也是扯不到他身上。
在场的诸位边关将领,却不知道马上阉党就要倒台了。
反而,看见身为阉党的温越,居然在关键上倒打一耙,支持他们守住关外,都不免有些神色复杂。
这其中既有钦佩,也有感激,其中如吴襄、满桂的,还透露出一丝担忧。
温越突然背叛高第,事后该如何解决啊?
“刚才事出有然,形势紧迫,本官不得已而为之,现在暂代辽东经略一职,主持大局。”
这时,袁崇焕走到上首,开口问道:“大家可有异议?”
“吾等没有异议!”
众将轰然响应。
“好!”
袁崇焕点点头,第一个看向温越,说道:“温佥事,刚才的事情多谢你的帮助。”
拿到了兵权的袁崇焕,在这一刻展现出了历史上的袁大都督的风范,仿若胸藏韬略,身怀重兵。
他紧紧注视着温越,说道:“不过,接下来还需要你的帮忙,不知你可否愿意助我?”
温越道:“大家都是边关将领,袁佥事又有兵符在手,下官敢不从命。”
“好,既如此,本官就下命令了。”
袁崇焕道:“现建虏已经攻下锦州,在进行修整一二,本官估计,不日他们会继续南下。
“本官打算在宁远城,与建虏进行血战,御敌于此。
“而温佥事,这宁远后方,本官欲全部交给与你,令你务必防住建虏南下各个关隘要害之处,不让建虏偷袭后方,扰我等后方安宁,你能否接下如此重任?”
这事不难,建虏想要南下,必须一个接着一个将屯堡给拔掉。
袁崇焕守住宁远城,建虏想要南下,除了东边海路外,就只有继续攻城。
至于西边,关外这条走廊的西边山地居多,夏日就已经难走,更别说是冬日了。
温越抱拳道:“有何不敢?下官接下就是。只要袁佥事一日守住宁远城,我就一日不会让建虏袭扰后方。”
“好,那是自然!”
见温越答应的果断,袁崇焕点头,也豪气道:“本官也绝不会让建虏攻破宁远城,温指挥使你且放心吧,这些年本官奉孙督师命令,督修宁远城,这宁远城城高3丈2尺,雉高6尺,址广3丈,上广2丈4尺,并且以台护铳、以铳护城、以城护民,上面还架设多门红衣大炮,建虏敢来,绝对让他们炮击而死。”
“如此便好。”温越道。
接下来,便是袁崇焕的指挥时间,他先后指挥将领,将溃兵收拢,各去防御工事。
又让祖大寿的骑兵,屯在了宁远城东边的觉华岛上。
温越这才知道,营外那股人数不少的精锐骑兵,原来就是祖大寿的部队。
温越心中暗想,看来关宁铁骑已经有初步成型的态势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