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个辅兵为一队,将烧红的大锅抬到云梯处,然后用力抬起,一人朝前倾斜。
大锅里的滚烫粪汁,宛如一道小型金色的瀑布流出。
难以诉说的恶臭味在四周弥漫开来,随即巨大的惨叫声响起。
正在往上攀爬的十几个后金战兵,立即被滚烫的粪汁倒在身上,惨叫的掉落下去。
连着下方正在扶着云梯的二三十个后金辅兵,也遭了殃,被金黄色的粪汁烧了身上脸上全是,瞬间倒在地上,发出剧烈的哀嚎惨叫。
即便这些后金战兵、辅兵,有不少人手上是拿着盾牌的。
可是盾牌只能用于抵挡城墙上射下来的火铳弹丸,对于这如瀑布浇下,滚烫至极的金汁,根本无法抵御。
个个被烫着皮肉绽开,甚至一些被浇着狠的,直接被烫出了森森白骨,场景极为骇人。
在这般滚烫金汁下,很少有人能够存活下来。
就算当场没有被烫死,那粪汁带有许多病毒,腐蚀进身体,只会让伤口快速感染,很难愈合。
在医疗条件低下的古代,几乎无法可以医治。
望着这些人的惨状,又闻着他们身上的恶臭,其余将要攻城的后金兵脸色俱是发白。
他们看着面前高大厚重的屯墙,心中都不禁出现了恐惧和迟疑。
而且不光是金汁,城头上不断砸下来的擂石,也让他们充满了心理压力。
这些擂石都是超过半人高,从十多米高的城墙上砸下来,力量巨大,即便他们有着盾牌,也会被砸伤。
眼见着,前方的后金死士裹足不前,没有一个再继续爬上云梯。
后方督战的牛录额真大怒,立即朝旁边低吼了几声!
瞬间,旁边的号令手敲响了督促前进的鼓声,另外也有几名白甲兵张弓搭箭往前方射去。
他们却不是往城墙上射箭,替攻城的死士作为掩护,而是朝裹足不前的己方死士们。
牛录额真他们等人在此,不仅是近距离观战,进行指挥。
同样是在督战,一旦前面出现退缩或者逃跑的情况,他们就会快速当场斩杀,以防逃跑之人带动其余人,导致战斗失败。
“啊啊”的几声惨叫,以及催促越发紧的鼓声,让城墙下的死士们,立即又鼓起了勇气。
他们一个个吼叫,给自己打气,将生死度之身外,踏上云梯,继续往城楼上攀爬。
然而,这些死士刚刚爬上云梯,又是几道金黄色的瀑布倾下。
瞬间,又是十多名后金战兵滚落云梯,在地上翻滚惨叫。
那后方督战的牛录额真见此大怒,又派了一百名马甲、步甲战兵上前攻城。
等着又连续泼了三次金汁后,第四次后金兵往上攀登的时候,没有看到金汁倒下来,就连滚石擂木也没有像最开始那么密集。
后金兵见此士气大振,知道屯堡内的明军第一波用来防御的器械算是用得差不多了。
立即,又有三架云梯搭上了青牙堡的城墙,加上之前的四架云梯,这就有了七架云梯。
随即,在急促的鼓声当中,又有五六十名的后金战兵发狠,一起攀爬上云梯,想要踏上青牙堡的城墙。
可就在这个时候。
从瓮城城墙的垛口处,刚刚沉寂许久的火铳手突然出现。
他们将一根根火铳手垛口处伸出,朝正在攀爬城墙的后金战兵们,崩射出凶猛的弹丸。
这么近的距离,凭着青牙堡短火铳的威力。
被击中的后金战兵,即便身上穿着厚厚几层的盔甲,依旧是无可幸免,一个个惨叫着从云梯上掉下。
而火铳手们的突然出现,自然引起了城墙下警惕着的弓箭手。
他们立即射出了手上的弓箭。
可是,经过了几轮的射击,他们的臂力消耗很大,不少人都感觉手臂有些酸痛。
射来的箭矢没有最开始那般又准又狠,威力下降了不少,没有给火铳手造成太多伤亡。
这时候。
弓箭和火铳的优劣性就显现出来了。
虽然弓箭在远距离可以射得又准又狠,但是射个十几轮,弓箭手就会脱力。
而火铳只要保准有着充足的弹丸,及时将铳管冷却,就可以持续不断进行攻击。
城墙外。
看到这一幕,牛录额真脸色黑的都要滴出了墨汁。
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城池居然如此难以攻击。
这次他奉甲喇额真的命令,将其他三名牛录额真的牛录,拿在一起,率领一千五六百多人来攻击城池,其中辅兵一千多,战兵五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