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浮尸百里。
朱由校虽然年纪不大,此时一发怒还是有不少龙威的,一下子让叶向高几人手脚有些冰冷,不知所措。
“陛下消气,陛下消气,切莫气坏了身子。”魏忠贤在旁,急切关心道。
“哼,大伴,朕能不气吗?!”
朱由校手指着下方的叶向高等人,怒道:
“这些人口口声声说王化贞所献上计策是良策,什么沿河设立六所军营,什么在各要害地分别设立防哨!
这样就可以将建虏防的密不透风,再加上外有蒙古为应,建虏定然不战而退!
可是现在呢?现在如何?
王化贞直接弃广宁而走,熊廷弼直接放弃了关外那四十多个屯堡,整个大军撤回关内的不足万人,十多万百姓全部丢给了建虏!
这就是你们说的辽东无忧,建虏不惧?!”
朱由校说着极气,又从一旁的案席上拿了些东西砸了下去。
孙承宗看到朱由校这样,暗中点头。
他这弟子虽然不知为何喜爱木工,但事关国家大事极为重视,这一点就比那不问政事的先帝强。
而且朱由校年少聪睿,若是长成,未必不成一代明君。
下方的叶向高几人对朱由校砸过来的东西,躲也不敢躲,硬生生扛着。
并且他们此时极为震惊,王化贞上陈的奏章在他们的手里来回都看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就只是短短几日,广宁城陷,整个辽东全部陷入建虏之手。
但不管怎么样,几位内阁重臣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得有人出来顶杠,背起这口锅。
不然陛下盛怒之下,极有可能将他们内阁一锅端掉,这样整个朝堂或许就会被阉党把握。
内阁几人互相看了看,叶向高“噗”的一下就跪在地上。
叶向高跪下叩首,说道:“陛下,此乃老臣之过也,是老臣识人不明,还请陛下责罚。”
虽然叶向高已然得知王化贞背叛了东林党,加入了阉党。
可怎么说,当初王化贞也是他推举成为辽东巡抚的,如今辽东陷落,这个责罚他是怎么也逃不过的,所以还不如主动出来顶杠。
“责罚!”朱由校更气了,大骂道:“朕责罚你,就能让辽东回来吗?就能让死去的战士全部都活过来吗?还是能让被建虏掳走的百姓被救回来?”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