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卫景珩有些好奇,“你与姐妹关系不大好,朕是知道的,难道与弟弟的关系也不好么?”
自知晓她怀孕,卫景珩已经把若是皇子这个可能推演到了极致,连他长大继承皇位这种事都考虑到了,自然也会考虑太子外家这一层。
太强自然是不行的,可太弱也是万万不能的。
所以照拂虞家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但是具体怎么照拂还要参考阿禾的态度。
虞亦禾其实也隐隐想到了以后,只是她觉得这事离得还很远,即便肚子里的是个皇子,离能继承大统也还要至少二十年,太长了。
不过既然他问起,她也不介意说几句,为以后打下一点基础。
只是说起这个弟弟,虞亦禾竟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半晌她才道:
“我其实与弟弟并不熟悉,他虽与三妹妹一同出生,但只在内围养到三岁便搬到了前院……父亲对他说的最多的话就是……你与你的姐姐们都不同,你是男子。”
虞亦禾顿了顿,想到了当年之事,眸中不禁有了几分嘲讽之色。
“他三岁便被要求读书习字,后来读了四书五经,更自傲于此,时常在言语中吹谝,我气恼于此,闹到了父亲面前,父亲才许西席教授我们姐妹读男子之书。”
只可惜无论大姐还是小妹都觉女子读四书五经并无甚用,甚至还怨怪自己让她们多听了课,唯有自己潜心学了学,虽未用在科考一途,但略明男子的道理也是好的。
虞亦禾只说了虞藏幼时的一件事,可卫景珩也大致对虞藏有了些了解,加之消息上也说那三年这个弟弟未曾去山上看她们母女一次,他也知这个内弟不能重用。
自视清高,高傲不讲情理之人,如何能重用?最多寻个清贵之处摆着看看。
至于虞侍郎,他已年事已高,再用十年,有自己看着翻不出什么风浪,只顾着给儿子找辅臣,必要寻良心知恩之人。
于是他自然问起了另外一个弟弟,“那堂弟怎么样?”
虞亦禾因他这极其顺口的“堂弟”心头一跳,却也不好提起此事,只好忽略掉回答他的问题。
“芳弟的性子要好些,幼时对我有所照顾,见我不开心了也会给我从外面带些东西哄我……但他到底不是我的亲弟弟,偶尔管的多了,我母亲便会给他脸色。”
“我在山上,他虽未曾来,但我也理解他,他大概是觉得我过的不错吧……”
谁会觉得母亲会如此狠心苛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呢?芳弟自然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