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目光挪到黄品的颈项,孟西苦笑着继续道:“真若事成,恐怕你只会人头不保。”
孟西的这番说辞可谓是掏心窝子的话,既出乎黄品的预料,也让黄品极为感动。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又忽略,或者说是犯了个错误。
青海那里的羌人虽然没有立国还是分为各个部落,但毕竟也是外邦。
他抗令继续对月氏动手就已经是大罪,再与羌人发生些什么瓜葛,将更会落人口实。
如孟西话中的意思,他把西边的各部都给串联起来是想干嘛?!
这活计得是政哥下令,或者说是这个头只能是政哥牵头才行。
他私自行动并且做成了,以李斯那一派的嘴皮子,根本用不着直接给个什么罪名。
在政哥耳朵边稍稍说些极具艺术性的挑拨话,就有可能埋下不信任的种子。
这让黄品脑瓜子又一次嗡嗡的。
接二连三的受阻与突发状况,让他考虑事情时的视野变得极为局限。
可以说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都不过分。
不过低下头尽量平复下来沉思了半晌,黄品发觉其实除了硬着头皮上,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可选。
就算他没有疏忽这一点他也得这么干。
还是之前的缘由,除了他主动回咸阳认罪,与月氏之战的胜利才是活命的根本。
想到这,黄品苦笑几声,将这层担忧给尽量抛在脑后。
用力揉捏了几下眉心再次沉吟了一下,黄品对孟西拱手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先谢过没有行揭穿之事。”
孟西摆摆手,“得了最大好处的是左军,要谢也是左军谢你。”
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孟西长叹一声继续道:“可左军只是左军,战阵上能以命相搏助你,但在朝堂上却无半分之用。
你不能只想国事而不给自己留半分退路。
今后的路还长,莫要急于一时。”
听了孟西劝慰的话,黄品同样长叹一声,摊摊手道:“屯军中你们与我接触的最多,多少都该知晓些我行事急迫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