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最初制水泥、垒炉灶,还是到现在被一直扔到山北大营,就是闷头苦干。
在黄品看来,对内而言这是极为优秀的品质。
但若是对外,太过老实可镇不住人,甚至还要吃亏。
而压在西横身上的活太多,而且年岁也在那摆着。
今后挑大梁的肯定是子门的这些弟子,势必是要各主一摊,甚至是几摊。
墨白的这个性子若是不改一改,可拿不起来大事。
黄品指点了一句后,觉得以墨白的性子未必能领会他的意思。
拍了拍墨白的肩头,带着笑意继续道:“你信不信若是换了墨安,他说得第一句肯定是‘钜子,咱们第一次烧就成了一半。’
随后就是噼里啪啦一大堆的夸赞之词。”
走到装着釉料的陶缸旁,黄品边看着里边的釉料边脸色一正道:“与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学耍嘴阿谀的那一套。
有句话叫一事不劳二主,既然第一炉瓷器是你烧的,今后烧瓷这一摊就会交给你。”
拍了拍陶缸黄品将目光再次投向墨白,“挂的这层釉料,只是最基本的。
心思若是不活泛些,今后可琢磨不出其他的颜色来。
而且瓷器与陶器的最大区别就是瓷器不吸水,平日里用来比陶器更实用。
一旦开始售卖就会趋之若鹜,匆忙垒起来的小窑根本就不够用。
除了琢磨烧制与釉料,你手底下管着的人不会少。
只知道闷头干可不行。”
能成为子门弟子的,都是聪慧之人。
墨白只是性格闷了些,黄品将话说得这么直白,哪能还不清楚用意,腼腆地笑了笑道:“钜子厚爱,白无比感激,今后定不负钜子苦心。”
黄品微微颔首后,低头再次看了看釉料,沉吟了一下道:“烧炭已经半年,用不着你再守着。
这里不适合烧瓷,安排人手将瓷土与釉料装车,收拾妥当就跟着我一起回山南。”
墨白一直在改进着炼炭的窑炉,想把黄品之前无意间说的那个乌薪放出的气给收拢到一处。
听闻突然要走,墨白既心中不舍,也有些不太情愿,迟疑了一下道:“今日就走?是不是急了些。”
黄品准备售卖或是用来收买胡人的并不是烧制的纯瓷器,而是打算烧制搪瓷。
主体为金属的搪瓷既精美结实,又能当蒸煮的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