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话不管是真是假,却没有哪一个帝王能轻易这样直白的说出来。
其次通过将近一年来对大秦的了解,以及政哥对待有功之臣的态度上,黄品也相信这并不是假话。
而有关月氏国的事,虽然是主因是塔米稚与两千多月氏人落在了大秦手里。
可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给出的地图与推断。
若是只顾着他自己的那点小九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份动容,黄品更不赞同直接发兵,而是打算再无保留的全方位剖析。
“小臣的迟疑,并非是因为谋取河西之地手段过于酷烈。
而是利弊得失说起来过于话长,一时间不知该从哪说起。”
打开面盆看了看,见面团还没醒好,黄品边整理思路,边继续开口道:“河西之地对大秦固然重要,但在小臣看来还不是谋取的最好时机。
九原的战事虽然顺利,但南疆的战事则是用了几年。
国力消耗的太甚,与边地输送辎重相对应的郡地也过于苦。
而这两年才刚刚将赋税减轻了些。
再开一场战事,势必又要让刚刚松口气的黔首们再次压得喘不过气。
另外,月氏人同为胡人,皆男女为兵,且又都擅骑擅射。
而能对抗骑军的只有骑军。
北地三十万军力的数目听起来很多,可分摊到几千里的边境上这个数目并不多。
势必又要扩军,增加徭役。
征发商贾赘婿去增援南疆的缘由,陛下最为清楚。
原六国之民不敢用于屯卒,而关内的秦人能从军的已经都从军了。
真若是攻打过去,兵从何来?”
抬眼看向政哥,黄品摊了摊手,无奈的继续道:“曾经听过族亲说过‘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
月氏与匈奴是起了龌龊,但面对大秦极有可能联合起来。
都是来去如风的骑军,大秦应对起来实在太过吃力。
单是这一外患,就会使得谋取河西之地得不偿失。
而外患又会引发内忧。
为了应对外患,肯定要吃掉极为庞大的国力。
而为了弥补国力,还是回到了最初的担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