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他一抬手,一道闪烁着幽暗之光,锈迹斑斑的大剪刀,自他眉心飞出,悬停在其身前。
此物名叫因果剪,与九曲青云竹的状态差不多,还未恢复到最巅峰的状态。
“嘭!”
茂山的本命法宝,如一道长虹般袭来,散发出万道纤细的光芒,正准备射向储道爷。
“叮!”
因果剪自行开合,如瞬移般飞掠向前,一剪便剪到了那件法宝的中央部位,并荡起了悦耳的金属碰撞声。
“翁……!”
两件法宝悬停,角力,引得虚空扭曲。
“嘭!”
三息后,因果剪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只听嘎嘣一声,那茂山的本命法宝,便被硬生生地剪碎,化作两截飘飞而回。
“噗!”
本命法宝崩裂,茂山遭到反噬,猛呕出一口鲜血,并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储道爷:“他……他是我混乱之人?!这……这也不对啊!若是混乱,他怎能接下这古潭宗秘境的攻方差事?!”
“井底之蛙。”
储道爷化身高冷的“邪恶之君”,只蔑视地看向茂山,抬起右臂横空一抹,引动出一面阴飕飕的令旗,遥遥向前一指:“幽都龙枪虎豹骑,见吾令旗,征伐此地!”
一言既出,他身后旋转流动的硕大的黑洞,突然爆发出一阵万马奔腾之声。
紧跟着,一股死气汹涌而出,八百位身着黑枪黑甲,骑着高头大马的阴兵甲士,如钢铁洪流一般撞出黑洞,宛若从异世而来,踏碎虚空地杀向对方一众神通者。
这些阴兵甲士并非是虚影幻术,而是个顶个的血肉凝实,阴气凛然,像是曾经真的存在于世一般。
“轰隆隆!”
八百骑奔袭杀掠而出,搅得周天寒彻。
储道爷站在屋顶之上,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冰冷的双眼通红,仿佛要滴出鲜血。
此禁忌之术的代价颇大,不光是折损寿元那么简单,并且也不是他现在就能使用的。
半空中,因果剪还以因果,竟如茂山本命的法宝一样,耀出万道纤细的锋芒,一同爆射向了敌方之人。
锋芒如万箭齐发,阴兵如马踏连营,一时间竟将对方五十位神通者,逼得狼狈倒退。
“噗噗……!”
邪恶之气涌动间,因果剪连续剪断三位三品神通者的肉身,两人当场身死,一人以阴魂的状态狼狈而逃。
“轰!”
终于,对方的一位精通召唤之术的超品也坐不住了。他立马祭出一尊散发着红光的宝瓶,倒悬而起,瓶口冲下撒道:“罪蚁!”
“哗啦啦!”
无数只赤红色的蚂蚁,自宝瓶中如砂砾一般坠落在地,密密麻麻地爬行起来。
“噗!”
那超品自割手腕一刀,涌出体内鲜血,如暴雨一般撒向地上罪蚁。
血落之地,腥臭气连成一片,罪蚁饮血,气息暴增,竟瞬间变大数百倍,个个如犬似狼一般,蜂拥而起,搏命似的杀向阴兵之处。
此术过后,这位超品也没了半条命,气息骤减,只能退出战场,口吐晦涩难懂的咒语,遥遥操控。
后殿之上,储道爷孤身一人,暂时挡住了敌方一众神通者,但却不是长久之计。
他背对一众俘虏之人,眼神冰冷,衣袂飘飞,看着确实是逼王范儿十足,可传音时却毫无高人风采:“他娘的,吕季……你到底还有多久啊!真就让老子一个人拼命呗?!”
很显然,他虽气质大变,可却尚有理智。
“你浑身散发出如此强烈的阴邪之气,明显是混乱之人。我有理由怀疑你是卧底之人!”吕季谨慎道。
“道爷我卧尼玛的罗圈底!这有没有可能只是我的一种禁忌之术?!!”储道爷暴躁道:“我他娘的要是混乱之人,第一时间就把你小几把剪了!”
吕季一听他真的急了,立马停步在后殿的大院中央,轻声道:“放人过来,我来应对。”
“轰!”
储道爷一听这话,便立马挥动令旗,并操控着因果剪杀向左侧战场。
“嗖嗖……!”
雨花娘娘找准时机,带着二十余位神通者,瞬间自右侧杀入大院之中。
他们见到,硕大的院落空空荡荡,只有吕季一人身着白袍,迎风而立。
“诅身咒!”
雨花娘娘横空指出古杖,一句废话都没有攻杀向了吕季。
院落中,吕季的身躯瞬间被诅身咒的灰色光芒包裹,他脸上流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随即闭上双眼,轻道:“辨炁寻龙手!”
“轰!”
他转身向后,迎着青山,凝出一道遮蔽大山的手掌虚影,隔空一抓,便抓起青山地气之力。
那地气虽较为凝实,可这青山较为矮小,与神座山不可比较,只化形为蛟,腾空而起。
他一手抓起“青蛟”,令蓬勃地气护住己身,瞬间驱散诅身灰雾,气息极尽升腾。
要知道,吕季可是实打实的四品之人,实力本就不弱于雨花娘娘,自然也就不须借用至宝或外力与其对抗。
他再次转身而回,极尽提升气息,引动这间后院内犄角旮旯中插下的三十六面定风旗,左手掐诀道:“六甲通幽术——福祸相依,山河易势——此地凶煞尽落此间!”
“轰隆!”
三十六面定风旗,齐齐散发出耀眼之光,遥相辉映间,便扭转了此地地势。
阴森的枯井、死过人的大殿古宅、屠宰牲畜的灶间、隐入青山中无尽岁月的野坟、曾坐化过古潭宗长老的升天之地等等,这一座座聚拢煞气的阴森之地,此刻全都在山河易势的风水之术中,尽数与后殿大院相连。
无尽的煞气汇流而来,以三十六面定风旗为媒介,就如古潭底部的泉眼,汩汩而流,在后院中极尽升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