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死韩英势必与韩府生出嫌隙,兴许纪凌本就需要这么一个台阶,而咱们便是给他搭台之人。”司徒明德眼神一凝,当即低头俯身。
“不,你不了解纪凌……”司徒文撑着扶手缓缓起身。“老夫也算看着他一步步走到今日。
先帝在位之际,为何老夫没有站队任何一方?因为世人都看好先太子,而老夫却恰恰不看好先太子。
但站队纪凌也是绝无可能,那时的他可没有资格与纪衡斗。
在看如今,先太子病故,纪凌承继九五大位。他的心性不同于常人,暗敛锋芒,视敌以弱,是他的一贯作风。
当年那群支持纪衡之人,如今还能见到几个?他们又有谁想到了今日?”
此话一出,司徒明德身形一凛,双瞳骤然收紧。“老爷的意思是?”
“不必一惊一乍,老夫又不会打仗,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明德啊,今日朝会上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的让人有些意外罢了。”言罢,司徒文微微闭目,也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恰在此时,司徒娴韵轻叩门扉,随后推门而入。“孙儿见过爷爷。”
“小姐。”见到来人,司徒明德微微躬身,随后退至一旁。
司徒文余光一扫,并未与之对视。“你来做甚?”
见老头不待见自己,司徒娴韵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爷爷担心皇帝有后手?
李孝师已率部南下,韩府与他又生出嫌隙,便是再多的后手,纪隆圣也得有人办差不是?”
“这般目中无人,早晚害了你。”司徒文摇了摇头,随后坐回了原位。“今日朝会纪凌已向元武宣战,若真无后手,他岂会孤注一掷?
你这丫头,与你说了办事留余地,如今连老夫也摸不透纪凌的心事,他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坐在这龙椅上的也就不是他了。”
“爷爷,宣战就宣战,宣战也不能代表什么嘛。
依孙儿看,其意无非有二,要么借机削弱宁毅的兵马,要么借机除掉宁毅。
打仗是假,恐怕孤立北境才是真。”话到此处,司徒娴韵小嘴微扬。“不过嘛,没有李孝师与韩忠,他如何能动得了宁毅?
再说了,凉州可是魏冉的地盘,他是徐沧的义弟,皇帝要动宁毅必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