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拓小堂顿了顿,看着陈阳,神秘兮兮地说道:“陈老板,你想想啊,胡若愚先生那是什么人物,他儿媳妇,那肯定也是名门望族的小姐啊!所以我就多嘴问了一句,‘大姑,您是哪家的小姐啊?’ 结果你猜怎么着,大姑一开口,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
说道这里,拓小堂故意停顿了一下,拿起茶几上的紫砂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也不喝,就那么端着,笑眯眯的看着陈阳,像极了一个在课堂上提问,学生却答不上来的老先生。
陈阳被拓小堂这一下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这老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有什么可卖关子的?
陈阳看着拓小堂浮夸的表演,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这有什么好吓一跳的,天津卫那时候藏龙卧虎,家底殷实的大家族多了去了,不至于吧?”
拓小堂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故意拖长了音调,像是在宣布一个惊天大秘密似的:“大、姑、说、我、是、冯、家、的!”
陈阳听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随口应和了一句:“哦,天津冯家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端起茶杯,心里还寻思着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天津冯姓虽然也算大姓,但也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显赫的人物啊?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放下茶杯,身体猛地前倾,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老大,仿佛能塞进去一个鸡蛋:“等等!天津冯家?在那个年代,敢这么说话的,那只有……只有冯国……难道说,她是……”
看着陈阳这副目瞪口呆的样子,拓小堂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连连点头,表示陈阳猜得没错,就像一只偷吃了鸡的狐狸,得意洋洋。
陈阳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两部珍贵的宋代孤本,究竟出自哪位名门望族了。
拓小堂信誓旦旦地向陈阳保证,那位大姑的身份绝对错不了。他亲眼在大姑家看到一张老照片,照片上三位风云人物并肩而立:一位是精神矍铄的光头老者,一位是气度不凡的张大公子,而站在两人中间,还有一人,一手拉着一位!据大姑亲口所说,照片中那位正是胡若愚!
“好东西!弘治官窑!”顾经理两眼放光,猛地一拍桌子,把陈阳和拓小堂吓了一跳。拓小堂刚端起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到裤子上。他瞪了顾明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说顾经理,您老人家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这小心脏都快被你震出来了!”
顾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对不住对不住,拓经理,您瞧我这激动地,一看到好东西就走不动道,忘了形了,哈哈!”
顾明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里捧着瓷盘,像献宝似的递到拓小堂面前,“拓经理,您瞧瞧,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弘治官窑啊!胎质细腻坚硬,洁白无瑕,釉色肥厚均匀,简直浑然一体!您再看看这黄釉,凝厚光亮,青花色调黑蓝,跟前后几朝的瓷器一比,那可真是天壤之别!这器型,这纹饰,啧啧啧,简直是艺术品中的艺术品啊!”
顾明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瓷盘放回盒子里,仿佛那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拓小堂在旁边伸脖子向盒子里看着,仔细端详了一番,虽然自己主攻的方向不是瓷器,但好东西那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也不禁点头赞叹,“确实不错,确实不错,顾经理的眼光真是越来越毒辣了!这件弘治官窑,绝对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啊!”
顾明得意地笑了笑,“那是当然,我老顾别的本事没有,就是这双眼睛,那是练出来的!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宝贝没见过?真真假假,一眼就能看出来!”
“有了陈老板,我以后再也不用羡慕古画部的那些家伙了!”他一脸兴奋地对陈阳说,“陈老板,您是不知道啊,我可羡慕他们古画部了!他们那边,来的人不多,但是几乎来一幅画就是真品,就能留下。哪像我们瓷器部,每天来来往往那么多人,真正的好东西却没几个,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