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偷偷地对着镜子,模仿着想象中与他相处的场景,轻声细语地诉说着那些从未对人言的情话,羞涩地低下头,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那时的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憧憬,以为自己也有机会站在他的身旁,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然而如今因为穆婉儿嫁给武廿无,那个男人变成了亲姑父,这一切美好的幻想都如同泡沫般破碎,只剩下她被困在这华丽却冰冷的拔步床内,成为李友那个小屁孩的童养媳。
穆雪一把抹掉眼角的泪水,对着自己的妈妈大叫道:“叫武廿无过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穆雪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得嘶哑,带着哭腔的呼喊在寂静的房间内回荡,可回应她的只有那无尽的沉默。她的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瓜子停在了半空,看着情绪失控的女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又被无奈所取代。
穆雪的抽泣声愈发剧烈,身体也随之微微颤抖。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从她红肿的眼睛中涌出,顺着脸颊肆意流淌,打湿了她那已经有些凌乱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显得格外狼狈。她的肩膀不停地耸动着,每一次抽动都伴随着一声压抑的呜咽,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宣泄出来。
她紧紧地抓着床边的围栏,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关节突出,仿佛那是她此刻唯一的支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死死地盯着房间的某个角落,仿佛武廿无会从那里突然出现。“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的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曾经美好的幻想如今都成了刺痛她内心的利刃。她想起自己曾经无数次对着镜子精心打扮,想象着有一天能以最美的姿态站在武廿无面前,可如今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她的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一般,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艰难地从稀薄的空气中汲取氧气,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响,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沉重的呼吸带动着她的胸膛剧烈起伏,一起一伏间仿佛承受着千斤的重量。胸口那股闷痛犹如无数根尖锐的针在猛刺,每一次刺痛都深入骨髓,让她几乎无法忍受。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紧紧攥住,随着每一次跳动,都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仿佛那颗心正在被一点点揉碎。这种疼痛不仅仅局限于胸口,还如汹涌的潮水般向全身蔓延。她的腹部也开始痉挛起来,一阵一阵的抽痛让她忍不住蜷缩起身体,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腹部,试图缓解那难以忍受的疼痛。
她的双腿也因痛苦而微微颤抖,仿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随时都可能瘫倒在地。每一次颤抖都伴随着一阵酸痛,从脚底一直延伸到大腿根部,如同有无数条虫子在肌肉里肆意钻爬。她的背部也像是被重锤猛击,脊椎骨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无法挺直脊梁,只能弓着身子,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些痛苦。
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那些美好的回忆与残酷的现实交织在一起,如同一把把利刃在她的灵魂深处肆意切割。她想起自己曾经对着镜子,精心描绘着妆容,期待着能与他相遇的那一天。她会花费大量的时间挑选最适合自己的口红,轻轻涂抹在嘴唇上,让嘴唇变得娇艳欲滴,如同盛开的玫瑰。她会仔细梳理自己的头发,将每一根发丝都整理得柔顺光滑,希望能给他留下完美的印象。
而现在,这一切都变得如此遥远,如此可笑。她痛苦地闭上双眼,泪水却依然不停地流淌,打湿了她的睫毛,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无尽的黑暗深渊,无法自拔,周围只有绝望和痛苦紧紧缠绕着她,让她透不过气来。
她的妈妈看到她这副模样赶忙起身,跑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穆雪却像触电般猛地甩开妈妈的手,“别碰我!你们都不懂我的感受!”她的眼神中带着疯狂的愤怒,她大叫道:“我恨你们,我恨穆婉儿,恨李友那个小杂种,他就是民贼余孽,他该死!”
她劝过劝过李友的劝过他不要娶自己,可那个少年天才居然在给画梦,给她画饼,那孩子怎么说的?那孩子告诉她,'自己不是小屁孩,而是更年轻的武廿无。'
这句话她信了吗?不信,一点也不信。不是不相信李友那孩子的能力,毕竟'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现在的李友才三岁,十五年后先不说李友会不会悔婚,就算是真的愿意娶她,那还是她想要的婚姻吗?她不想当一个管家婆一样的正妻,她想当一个童话里的公主。
而她又愿意相信表弟的话,因为她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别无选择。所以她只能用折腾李友摇床;她还半夜等李友睡着后装着做噩梦,突然大声尖叫,搞得李友没办法睡觉;她还总是想方设法给李友讲鬼故事,虽然那些鬼故事总是被李友识破,甚至还会安慰她鬼故事都是骗人的....
抽泣声渐渐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抽噎,穆雪的身体也逐渐平静下来,但那空洞的眼神却依然让人揪心。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变,可心中的那份情感却难以割舍。她望着窗外那黑暗的夜空,仿佛看到了自己黯淡无光的未来,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知过了多久,穆雪的抽泣声终于停止,她像一个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般呆呆地坐在那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而遥远。她的内心充满了疲惫,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而残酷的战争,而她,是这场战争中唯一的失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