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薇似乎察觉到我的面色不太好,于是笑着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头,小声问道:“又是拆危楼那些麻烦事?”
她看我点了点头,于是坐起来笑道:“楼塌了就塌了呗,管他们干嘛?”
我苦笑着将她揽入怀里,此时我已经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一个小生命似乎在她的小腹内孕育。我轻轻抚摸着肚子,摇摇头:“哪那么容易啊,很多楼你不拆,它又随时会倒,真要是把路修好了它们再塌,那更麻烦啊。”
夏薇笑嘻嘻的凑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是不是因为我和安娜都怀孕了,你想行善积德,要不然生出来的孩子....”
好家伙,天蛾人的母系氏族文化我真体会到了,不仅是柳青显得像是女流氓,就连地位这么高的夏薇,说出'生孩子没那个'的这种粗话也一点都不含糊。
我苦笑道:“就你这,还十二留守的第一人呢。胡说八道起来,真是一点都不含糊啊。”
夏薇笑了笑,催促我讲讲一般都是怎么劝人离开大楼的,于是我们的思绪跟着我的话,慢慢回到了其中一次和幸存者谈判的记忆中。
还记得那天是我下基层检查危楼拆迁情况的第二天,那时的我带着副官和几名士兵,穿过满是瓦砾的街道,来到了那座摇摇欲坠的高楼前。虽然大楼内的幸存者们已经在大楼的一扇窗户外挂出了白旗,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人出来。
再等了好一阵子,一个头顶光秃秃的老头被两个年轻的女孩搀扶着走了出来,我看着那寸草不生的头顶和裙子短到让我这个男人都觉得很别扭的那两个女人,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祖孙,而是所谓的末世新家庭。
士兵们对他们一行人搜了身,引着他们过来见我,士兵抬手为他们介绍,“这位就是庐州督,武大人,你们还不赶快磕头。”
那两个女人一开始微微一愣,可是那个老男人在她们耳边说了些什么,一个个都吓得匍匐在地不敢抬头。想必是又说了那句经典对话'你们疯了吗?这是武骡子。'亦或是'这就是庐州那头倔驴'。
我也并不着急,摆摆手笑道:“老先生别客气,坐吧。”说到这里我指了指一个小马扎。
那位老阿公被两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扶着坐到我的对面,当他坐定后,才小心翼翼的开始打量我,看到我没有异样后才说到:“武大人,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感冒犯你的虎威。可这栋楼里还有好几个人呢,我们在楼顶还种了蔬菜和辣椒。您看你要是让我现在搬家,也着实是做不到啊。”
我看得出来这个老头,根本说的不是什么辣椒。因为他那既紧张又戒备的眼神,根本没看楼顶,而是不停紧张的眼神四下打量,一会儿看看我带来的大兵,一会儿看看我的坦克和推土机,然而看得最多还是这两个看起来像是大学生的女孩子。他根本就是怕离开了这个封闭的区域,他那个所谓的大家庭就散了。
“老人家,您的顾虑大家都懂。可您看这楼都歪了,我敞开让您住,估计您也住不到茄子辣椒成熟的时候吧。”我说这个茄子辣椒的成熟是什么意思,根本不用解释,估计那个老头比我更清楚。
他听了我的话,可还是眉头紧锁,嘴角下垂,表现出内心的挣扎和不安。他不时的频繁地挠头或摸下巴,这些动作通常都是典型的思考或焦虑时的表现,最终他还是一把攥住那两个女孩的手梗着脖子,大叫道:“我不把菜地守好了,难道让别人糟蹋吗?”
我的故事刚刚讲到这里,夏薇就大叫道:“哎呀,那个老头子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他说的哪是什么菜地啊?他明明就是要在那栋大楼里作威作福嘛。”
我苦笑着点了点头,答道:“谁说不是呢,不过真要是哪天来个厉害的人物,让我放弃你们。我其实也做不到,只不过咱们管着六个省地盘,比他大一点手下的人多一些罢了。”
夏薇抱住我的脖子,不停地催促道:“然后...然后呢?”
我看着夏薇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尖,笑道:“然后,我就说了一句,'你去的地方附近没人。我除了会派一两个人定期检查人口,不会打扰你们的。'然后那个老头叫了十几个大姑娘就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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