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要事处理。”
“现在,你之要事,便是赭杉军。”
任云踪认真强调。
风千雪转过头探究地看着他:“是谁要你拦住我?弦首、墨尘音都不可能,我看十之八|九是我紫师伯,对吧?”
“……并无此事。”任云踪也不解她因何猜到,但感觉或许与雅僧传话有关,暗道自己疏忽。
风千雪拔出紫霞之涛,指向任云踪:“你应该猜得出我要去做什么,别拦我。”
“生命难有重来,他人的善意也十分珍贵,你当能体谅这份心意。”
“心意归心意,我的决定是另一回事。”风千雪发出一道剑气:“让开。”
“你……”看着面前女子坚毅的神情,任云踪仿佛又穿透时空见到昔日一往无前的女道者——
“该为之事自当为,岂因福祸趋避之。”
——音容犹在,人事不复。
下一刻,他侧身让出通路,似是无奈地轻哂:“吾拦不住你……请吧。”
本以为难免一战,见他让路,风千雪收起紫霞之涛,微微弯了弯腰:“多谢你!劳你照顾赭杉军。”
任云踪目送她化作一道流光,毅然决然前往誓去之地,默默举起无幻笛,一曲送远。
前路必然凶险,今后可能再见?
不知明日,但见今日月如玉轮,遍照天涯,照尽这无数人挣扎求生的苦境。
笛声起时幽远舒缓,渐渐转为高亢放达。
多情最是古今月,旷照英雄肝胆鲜。青山处处同云雨,何惧人间离恨天?
——君且去,好去莫回头!
“再试一次。”
天绝八佾阵第三度结阵,仍是不顺。
众人皆以为昭穆尊心结难解故而与六弦之首无法顺利配合,但几次观察,最终的结论仍是——功体不合适。
至为精妙的阵法,任何一点偏差也难以施展。
虽说没有人愿意放弃,但苍与其余三奇内心都明白,不合适就是不合适,无关根基与心态,要成阵,首在功体适宜。
这时便难免想起另一个方式,他们都不愿意深想的方式。
天绝八佾阵有进无退有入无出,一旦结阵完毕,无人能够脱出,直至诛魔完毕……或彻底失败。
这是全然赌命之阵。
苍继续调整着力量收放,欲再尝试,同时各人深陷各自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