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灵魂也好,三条灵魂也罢,吾只能说,若毁灭的意义只是针对一方,那便偏离了毁灭的真意。”
“此言有深意。”
吞佛收起作势摆出的朱厌,眼角余光投向银鍠黥武;见那位同僚也在慎重地打量如月影,便巧妙地收回了目光。
“吾早知自己的命运,而魔的信念,或许无法验证。”
一直沉默的黥武终于开了口:“魔之信念,无需谁来确定是否需要验证。”
“是……所以,既是秉持自己的信念,那便静待天时吧。”
听出黥武的抵触,如月影不予反驳,和眉顺目地对气鼓鼓的天草二十六道:“小草,送吾回去可好?海边风大,老人家身体禁不住。”
“你……!哼。”
如月影虽一口一个老人家,脚步倒是分毫不慢,径直转回水净云天;天草愈感憋屈,只得一路跟去。
“小草你知道吗?昨夜吾又做梦了。”
“年纪大就是梦多吗?神棍,你又看到什么神的鬼的?”
“吾看到海波浪会来一个人,一个你欣赏的人。你会跟随他,协助他。”
“说得好像是真,能让我欣赏的人啊……”
天草下意识想要抬杠,如月影语调忽然转低:“你还会给他带去一个讯息,一个致命又能救命的讯息。”
“啊?!是又安怎?讲人话很难?”
……
第二日,海波浪外,一股道元强势降临。
静候多时的魔将顿时警觉,银邪与朱厌一左一右,在水净云天之外划出雷电与魔焰,形成双重屏障;与此同时,遍布海波浪四周的回镜婴被收回,尽数转为攻击性式神。
“嗯……伏婴师,你想拖住吾之脚步?”道者肃目凝眉,一式道威尽扫,封魔极招登时显化:“玄天极——!!!”
千流影手持天问剑刀,额上玄日瞳隐隐张开,欲窥破两名魔将所造阵势玄机。
而异度魔界之内,伏婴师静静观察着海波浪一切动静,轻笑道:“赭杉军,别心急,事情一件接一件办,先是无罪之人,再来是造幻师,最后……便是你们玄宗的得意弟子,这顺序可不能乱。在那之前,你便在海波浪多留两日吧。”
话语落,魔界军师双手结印,透过空间向海波浪投放了无穷无止的式神。
“军师,赭杉军已中计了吗?”螣邪郎推门而入,见魔晶之上的画面,出声询问。
“还算顺利。”伏婴师不置可否:“朱皇呢?与箫中剑一战,结果如何?”
“箫中剑亡,但他也伤得不轻。”螣邪郎仔细回忆着朱武决战归来之后的言辞举动,疑窦难消:“他看来平静,吾不认为是真正平静。”
“哈,多情的魔,总要为情所扰啊。不可给他喘息之机,识界方面,马上进行,按照之前协议,就让识界之主亲自关照造幻师。”伏婴师捻出黑色卡牌,沉吟一瞬:“风千雪那边,新仇旧恨,你一并处理,这样安排,想必也合你心意。”
“合意,”螣邪郎眼底蹿出久违的火苗,还隐隐流转出一股深沉的恶意:“再合意不过……吾期待她崩溃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