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儒嘲讽地看着她。
“人都是被逼的,只是选择不同罢了。” 风千雪不为所动,沧桑地看着落日:“再说,姘|头算什么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
废儒捶桌大笑。
“哈哈,你还真敢说。明日起过来吧。丑话说在前,吾说你做,学得不好吾不负责。”
“好。”
风千雪干脆答应,扭头回去洗衣服。
每日天不亮起床,备好早点午餐,随后去各自该去的地方报到练功;日落之前赶回家做饭,夜间躲在小树林继续练功——风千雪与羽人非獍的生活规律已持续数年。
作为不负责的母亲,娆女霏霏巴不得俩拖油瓶别来烦她;然而发现自家女儿居然颠颠跑去找那个自己如何勾搭也勾搭不上的废儒学武功时,她又感到莫名烦躁。
“呸,小贱|人,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了。”
这一天,风千雪揉着酸痛的肩膀回到自家茅草屋,进门便挨了一耳光,然后是劈头盖脸不堪入耳的臭骂。
风千雪一下子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强压着怒火默默进屋拿扫帚出门扫地。
为了生存出卖|色|相自暴自弃固然值得同情,但娆女霏霏的心理明显已经扭曲了,只会把自己所受的羞辱用更加恶毒的方式加诸在孩子身上。
所以,她懒得跟这疯女人计较。
不料娆女霏霏不依不饶追出来继续骂,眼看女儿压根把自己当空气,不禁怒火中烧,抬腿就踹。
风千雪机敏地躲开,却激起她更高的怒火。
“居然敢躲!小贱|人,今天我要打死你!”
风千雪这具身体虽还年幼,却也正是习武最佳时期,一段时间的训练已经让她变得强健。加之废儒出身儒教,儒教重“养气”,不同于道家借天地自然精气,也不同于佛家苦修,而是自成一股源源不绝之气,长期坚持,内力会加成积累。
娆女霏霏随手抄起扁担,眼看快落下,却被风千雪用扫帚一把扇飞。
愣神瞬间,风千雪冷笑着说:“你骂我什么,你就是什么。”
“你!!!”
“我警告你,以后再啰嗦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不是大哥,不会呆呆给你虐待。”
娆女霏霏气极而笑:“好好,翅膀硬了想飞,我该早点掐死你!”
便扑上来要与她对打。
风千雪已有武功在身,岂会轻易服软,三两下把人撂倒。
待摔得七荤八素的娆女霏霏回神,竟见自家女儿拿着一把小刀架在自己脸颊旁,笑得像朵花,语调却冷如寒冰。
“母亲,你说,如果我在你漂亮的脸蛋上留几道疤,我那些义父干爹会怎样做?”
娆女霏霏吓得脸都绿了:“你……你不能这样!……我是你娘!”
“啧啧,就因为你生了我,我才对你稍微客气一些。你要与男人鬼混我不管,我的事情你也少管。别忘记,你的一切都是我在打点,要动手脚太容易了。”
“呜……我记住了,我记住了……”
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几乎要哭出来,只能拼命点头。她早就习惯了拿两个孩子出气,根本想不到素来忍气吞声的女儿会这样威胁自己。
风千雪松了力道,温柔地摸摸她的脸:“这样才对,母女连心,看到阿娘难过我也不好受。娘你回房稍等,晚饭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