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绣觉得嗓子眼里发哽发疼。
所以,他算准了大陈与大理会联姻,他算准了徐牧会借联姻谋取铜陵关,可是,他为什么要把自己送道铜陵关来呢,难道,他算准了魏钊会去铜陵关吗?
想到这里,她连忙对青灯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不能被雨淋湿。”
青灯面露疑惑,“哦,包袱啊。”
“赶紧,去包袱取过来。”
青灯虽然不解,但还是起身去取了。
二人将灯火移近,一同打开包袱,里面除了衣物之外,还有胭脂水粉,虽然简单,却样样齐全,足见刘宪对她的了解和用心。
殷绣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感怀这些。
她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取了出来,又将包袱整个翻了个面。
包袱是棉布质地的,里面是暗蓝色的花纹。青灯见她不断在翻钊,问道:“姑娘在找什么。”
殷绣没有回答,手上却摸到了什么。
“有剪子吗?”
“啊,有,我去取。”
青灯取来剪子,殷绣小心地翻道包袱底部,那里有一个暗层,殷绣用剪刀把面上那一层布剪开,果然发现里面缝着一张带字牛皮布,还有,一封血书。
青灯一惊,连忙举灯过来。上面的字迹是刘宪的。
“绣儿,望念见此信时已身在铜陵关内。刘宪此生能得一年与你相伴的时光,余愿已足,唯望你能享安平盛世,恕刘宪与你不辞而别。铜陵关乃魏钊与徐牧了断之地,月平公主的送亲队伍,月中旬将会借道铜陵,届时公主会刺杀铜陵关守将冯渐,若我所了不错,魏钊此时,应该已在铜陵关内,你见他之后,务必告诉他,助月平公主的行动,借公主之手,先除冯渐。而后节制铜陵关守军,封锁冯渐死因,扣押公主,必要时甚至可以断旗开门,引徐牧军队入关。西调西宁节度使王阳的军队驰援铜陵,这样,一可以杀冯氏余党,二可以除徐牧逆贼,三可以定大理之局。”
读至此处,殷绣眼眶已经潮润。
原来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内,算得如此细致,如此周到。
青灯并不能完全看懂信上所写,见殷绣流泪,只能从旁递上绢帕,“姑娘别哭,您若伤心,先生岂不是更伤心。”
殷绣点了点头,强将眼泪忍了回去,眼前的字迹才重又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