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玺回过身,“我是为王兄解难, 为大理谋福祉!”
声扬得很高,洛辛哑然,王后也不知道如何再劝,最后确实济昆幽幽地开了口。
“罢了,王上,公主赴死之心已显,其根源,恐怕还是死在您毒剑下地僧人身上。”
这句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洛玺却一下子红了眼睛,整个身子也松弛下来。肩膀甚至有些哆嗦。
刘宪道:“公主这些年心里恐怕是真的苦。”
洛玺的声音软下来,“对,我这些年,就是在找一个体面的死法而已。”
刘宪鼻中一热,“明白,刘宪也是。”
“什么?”
洛辛抬头看向刘宪,眼中又是悲哀又是疑惑,但只是一瞬,疑惑就消隐了,只剩下如山雾一般的悲哀。
“哦,我懂了。”
懂了。
刘宪突然觉得慰藉,这虽然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却能与他感同身受。
这么多年来,他何尝不是在找一个体面,有意义的死法呢。唯一的区别在于,公主所爱之人已经去了彼岸,而他所爱之人还在现世里挣扎,是以他一直丢不开手。
正想到这里,徐牧遣去小园接殷绣的人匆匆回来了,他们神色慌张地看了刘宪一眼,忙又躬身走到徐牧面前,低声对徐牧说了些什么。
徐牧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在脸上。
他看向靠墙而立的刘宪。
“你做了什么。”
刘宪顶直脊柱,“践行你当年的话,送她回大陈。”
徐牧一掌拍在茶案上,盏中的茶水溅撒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袖,他抬起湿漉漉的手臂,直指向刘宪的眉心。
“你好大的胆子!”
刘宪松开抱在怀中的手臂,迎向他走了几步,“是胆大,刘宪已经欠她一条命,决不能再让大人,将她绑到阵前。”
徐牧垂下手臂,气得胸口上下起伏。
“你……你以为没有殷绣,你真的能斗得过魏钊吗?”
刘宪的声音仍旧平静,“我和你不同,你要的不过是最后生杀予夺的权力而已,用什么手段,你不在乎。但我在乎,我与魏钊,是兄弟,刘宪问问大人,兄弟之间,怎么拿女人来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