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钊一时无话。
徐牧行到刘宪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了二十多年了,你自诩聪明,直到今日,才总算是把你眼前的这些人看清楚了。很好啊,就算死了,也算是个明白的鬼。”
魏钊牙齿缝中透过寒气。
“徐牧,朕不管你用什么阴邪的手段,朕今日都不会让你踏出汴京城半步。”
徐牧摊开双手。
“官家,臣没打算走,臣是要留在这里,好好看完你们兄弟之间的这场戏。”
魏钊胸脯起伏,他明白过来,原来最难的局不在朝堂上,而是在这里等着他。他也明白,此时不能与徐牧做口舌上的纠缠。
但他和刘宪之间,究竟要如何才能把话说开呢。再这样下去,取和舍,当真就要做了,真的要在汴京城的这处地方,下诛杀自己手足的旨意吗
魏钊仰起头,望向头顶茂密的乌桕树树冠。
“皇兄何必逼朕。”
“恐怕是官家,在逼刘宪吧”
“你究竟要朕做什么”
“还我母亲公道。”
魏钊心口一痛,“人已死,如何还”
刘宪嘴角扯出一个笑“还不了是吗那你就让我留着这封血书,这是母亲,留给我唯一的一样东西。”
魏钊抬手指向他身后,“皇兄,以你的智谋,朕不相信你不明白,真正想要这封血书的人是谁。”
刘宪偏头,“是徐牧又如何,你今日就在这里,将他杀了不就斩草除根了吗”
“你”
刘宪没有让他说下去,“你还是不能放心,对不对,魏钊,你终究还是怕这封血书会成为你执掌天下的隐忧,或者说,不止这封信,还有我这个人,也是你暗处看不见的暗流。”
他话声一顿,接着又陡然提高“既然如此,你究竟还在等什么直接下杀令啊”
“不可以”
程灵挣扎着从一旁站起身,张开手臂,挡在二人面前。
“官家,要刘宪的命,先杀我”
刘宪摁住程灵的肩膀,“程灵,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