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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七点四十分,陈以南如约返回。
她在动身去火车站前,骗了个空白的刑讯时间,大约四个多小时,又拿走了刑讯室钥匙,确保没人能进去查看她在不在,随后弄晕了叛徒黎明,自己就跑了出来。
现在马上要到她还钥匙的时间了,陈以南顺着通风管爬进走廊,蹑手蹑脚往刑讯室走,结果在门口,熹微晨光透过门缝底传出,她看到了两个影子。
里面有人。
陈以南不动声色摸枪,掏钥匙开门。
推开一看,铲一南抱胸站在屋里,老虎凳上顾顺章还没醒,脑袋上还多了道新鲜伤痕。
陈以南沉默了一下,把枪插回去,自然地将钥匙挂在墙上:“早啊,小铲。”
铲一南:“……”
好差劲的开场白。
“不早了,我来找你时,还不到六点。”铲一南低声说。
——现在已经要八点了,你中间至少失踪了两个多小时,干什么去了?
陈以南不动声色:“我刚去找钱秘书了,有点事。”
铲一南闭闭眼睛,“扯淡,六点五十分我给值班房打过了电话,钱秘书收了个文件,半夜三点多就走了。”
陈以南却一秒抓住了破绽:“值班房怎么会告诉你一个外地情报站科员关于本站大秘的事情?”
铲一南一顿,她万万没想到,和陈科长对峙不到三句话就落了下风。
陈以南笑容扩大:“说呀,你怎么可能问的出来?”
铲一南:“……”
“除非你是以另一个人的身份对值班房提问。”
“只有层级够了或者有豁免特权,才能问到钱潮的去向。”
铲一南还是不吭声,见黎明好像快醒了,她上去又补了一脚。
陈以南:“……”很好,现在知道人家头上的新鲜伤口从哪儿来的了。
估计是半途人醒了,铲一南给补了刀。
陈以南笑容魔鬼:“你是不是顶着我的名字给班房打了电话?”
“咱俩声音相仿,长相类似,如果不仔细看气质,就是一个人。”
“——真不错,打听钱秘书反而帮我做了伪证,证明我六点多还在刑讯室。”
“小铲,你这情报搜集的手脚太不干净了。”
铲一南气得手指发抖,她瞪着科长:“你在拖我下水?”
“我不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但眼前这囚徒是申城站高额悬赏过的,你当我不认识?”
“我好心来找你,商量着怎么能让申城站分点抓捕黎明的功劳——结果,你竟然在这么敏感的时间点上失踪了,你让我如何想?”
陈以南点头,示意她接着说。
铲一南吸口气:“黎明被捕叛变,华共遭遇重创,你不会是去报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