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字非常重要,因为这是伊路米单方面的标准,你没法要求他不能隐瞒。

本来,“要求”这个词不就是用在别人身上的吗?

既然是下属,被他提要求的确无可厚非。

以往,他们之间在关键问题上都会打着哈哈含糊过去,没有过度深究,梅莉斯还以为伊路米是一个愿意适当尊重员工隐私权的人呢。

现在想来,原因可能在于,伊路米那时对她的求知欲没那么旺盛吧?

是嘛,他只需要知道梅莉斯不会对他产生威胁,能够贴心地床上床下的侍奉他,不就够了吗?

梅莉斯自认为她是个人畜无害,兢兢业业的社畜。

对她刨根问底没有好处,更没有实际意义。

现状的起因已经不重要了,伊路米“想要知道全部”的发言,以及之后的举动,使梅莉斯确信他所言非虚。

“我只是想开心地和您玩游戏,从没有向您索求别的什么。”梅莉斯微微叹气,“您不必用这种解剖员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吧?”

伊路米的视线,随着滑过梅莉斯身体的水流,落入下水口,那里的漩涡终于变得清澈了。

重新抬起视线,伊路米与梅莉斯四目相对,“因为你自作主张地闯了进来。”

“唔?”

“凡是随意闯进我领地的,一般有两种下场。”伊路米抱着双臂,“要么死,要么永远留下。你想当哪种呢,梅莉斯?”

……当然是两种都不要啊!

她明明没有说出口,但伊路米知道她真正的回答,“不必回答。你只用明白,我想要你的全部。”

“是全部。”他重复道,向梅莉斯举起手。

从额头开始,抚摸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如摘下面具一般。

“我要每一个细节。”

横着摸过她的脖子,如刎颈一般。

“毫无遗漏的。”

抚过她的锁骨,她的胸口,如挖心一般。

“我要所有的秘密。”

抚过她的肋骨,她的肚子,如剖腹一般。

“毫无保留的。”

往下,再往下,如从头部剥皮到脚部一般。

是,要完整地,剥下她的外壳,看到她的血液如何流通,心脏如何跳动。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梅莉斯始终一动也不敢动,一副任人宰割,放弃抵抗的可怜样,她的双眼甚至沾染上了浴室里的雾气,随时准备掉出几滴求饶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