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只是随便问问。”梅莉斯用双手捂住耳朵,“我对您家的财政状况不感兴趣。”
一旦开启说教模式,那可不是说停就能停的。
要是伊路米少爷哪天不当杀手了,改行当教师,做做班主任肯定没问题。
讲完固定支出,然后是流动支出、意外支出和投资支出,再加上基础金融知识科普,以及家族产业可持续发展路线,伊路米少爷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而且是简略过了的。
“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工作了吗?”伊路米少爷意犹未尽地问。
“……我脑壳疼。”梅莉斯发誓再也不随便问问题了。
总之别提工作有关的,伊路米少爷在工作方面,就和他长期面无表情的死人脸一样古板,极度缺乏一个十八岁年轻人该有的活力。
说起活力,该说是抗拒不了出于本能的习惯吗?
意识到冬天的来临,梅莉斯就忍不住加倍的犯困。
房间内的地暖使室内温暖如春,没有半点冬日的寒冷,但意识会超脱身体的束缚,反过来不断降低梅莉斯的行动力和精神力。
趁着这十几天伊路米少爷不在的日子,梅莉斯每天只有一小时是醒着的,用来完成练字和读后感的日常任务,其余时间则是窝在伊路米少爷的被子里大睡特睡。
梅莉斯自己的房间就在伊路米房间隔壁,一墙之隔,两个房间的条件却是天差地别。
她常常怀疑自己不足十平米,一桌一椅一柜一床的极简卧室是不是杂物间改装的。
没有软软的地毯,床又窄又硬,体验极差。
噢,也可能是在伊路米少爷的舒适房间待久了,由奢入俭难吧。
当伊路米少爷发觉梅莉斯天天往他被子钻,是贪图床的舒适和宽敞,跟他本人关系没那么大的时候,有些无奈,但还是听之任之了,于是梅莉斯有恃无恐,彻底鸠占鹊巢,完全把这张床据为己有。
有多嚣张呢?她次次睡在床的正中间,没有一丁点给床的正主伊路米留空位的意思,以至于伊路米偶尔会怀疑这张床到底算不算自己的。
不,这张床,连同床上的宠物都是他的,只是宠物的摆放位置没那么合意罢了,这点小事,不值一提。
……伊路米少爷有时挺看得开的。
今天份的练字和读后感的日常任务完成了,梅莉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换上睡裙,扑到床上,动作熟练地钻进暖和的被窝,下一秒闭上眼睛,就可以进入梦乡。
好巧不巧,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了。
梅莉斯一个激灵,用被子蒙住头,企图装作没人,蒙混过关。转瞬她又想起,没人会招呼都不打,就直接开伊路米少爷的房间门,于是她从被子里探出头,“唔,伊路米少爷您回来啦。”
“我不在的期间,你又偷了多少懒,恩?”伊路米关上门,一边走,一边随手拍掉肩膀上残留的雪花,“每到年底,工作就特别多,真是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