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殊长睫一顿:“嗯。”

苏棠安静望着他,突然笑了下:“郁殊?”

郁殊看着她的笑颜,再次应道:“嗯。”

苏棠不觉半坐起身:“可是朝堂上有事不顺?”

郁殊摇摇头,下刻突然想到什么,上前轻拥着她,下颌安静靠在她的肩窝:“对不起。”他低语。

有些事,他不能细思。

譬如,她掉进去的窑坑有多深?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如何从京城去的大漠?他缺席的那一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每每想到,后背便惊起一层冷汗。

眼前的幸福,似乎是他偷来的一般。

苏棠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郁殊包了起来,他正以一个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的姿势拥着她,心中一顿,片刻后却又了然:“早便没事了,郁殊。”

“嗯。”郁殊仍沉闷闷应着。

只是不知多久,气氛逐渐变得旖旎起来,不知是谁先动了下,苏棠嘤咛一声,衣衫一件件褪去,蜡烛燃尽,雀跃了下,最终熄灭。

郁殊一遍遍亲吻着她腰窝的伤疤。

他见过太多的伤,却从没有一道伤疤,他看在眼中,如□□浇在心口,灼的他生疼。

吻徐徐往上,最终落在她的唇角。

只在最后,郁殊突然想到什么,看着她动情的眸:“棠棠,不要想着变心了。”

不可能的。

此生都不可能。

……

正月过后,苏棠又开始忙碌起来。

每晚回院,郁殊总满眼吃味的盯着她道:成日这般忙碌,分不给他半点时间。

见她不听不应,又道:如今冬寒仍在,怕是要忙出病来,不如陪陪他。

苏棠总是摆摆手,却仍不当一回事。

朝堂之上风云变幻,如今郁殊掌权,可万一哪日变了天呢?

她如今会帮着一些朝臣求情,替他攒些恩情,她也相信以郁殊的能力能够从权势里全身而退,可是往后风云变幻,她的铺子总能为二人兜底。

只是未曾想到,真被郁殊乌鸦嘴说中了。

苏棠一早去和布庄的贵客谈生意,便觉得头重脚轻,午后从客人家中出来,身子更是冒着寒意,头也昏沉沉的。

刚走回布庄,眼前一黑,人便晕了过去。

巧慧大惊,忙上前接住苏棠,很是轻松的将她抱起,放到布庄后院供人小憩的软榻上,吩咐小厮去找医馆的老大夫,自己则去了相府找王爷。

郁殊谈论朝堂大事,从不让人惊扰,辅相也很是了解这一点,早便命人遣散了四周的随从侍卫。

可很快众人便发现,什么不喜被人惊扰,不过是那人不值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