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模一样。

苏棠神色平静:“我不愿再见他了。”

话落,她已后退半步,将院门关上。

张管家看着紧闭的院门,哑然失声,王府那三年,他确是说了不少谎,可独独此次,他说得俱是真的。

然苏姑娘不信了。

缓缓转身,张管家转过街巷,看着停在那儿的豪华马车:“王爷,苏姑娘没有要。”

马车里一阵死寂,良久,郁殊的嗓音懒懒传来:“嗯。”轿帘微掀,苍白而修长的手伸了出来。

张管家忙将妆奁递上前去:“苏姑娘还说……不愿见王爷了。”

“……”这一次,马车内无人作声。

郁殊靠着轿壁,手摩挲着妆奁上的红玉。

旁人送的嵌着陈旧红玉的珠钗,她便欢喜的紧,入宫都要戴着;这仅妆奁便嵌着两颗价值连城的红玉的礼物,她却不收了。

手蓦地紧攥着妆奁,棱角硌得他掌心青白一片。

不想见他?他自是猜得到,否则也不会令管家前往。

可是……郁殊垂眸,紧攥的手逐渐松开。

他不信她说的“不愿再见他”,正如她得知他就是阿郁的真相后,连“恨”都恨不起来一般。

……

苏棠听着窗外动静重归寂然,手徐徐抵着心口。

本以为自己会难受,正如当初察觉到郁殊根本不知曾送她礼物一般。

可是,却没有。

空落落的,一片死寂,却也平静。

苏棠俯身,从床下将槐木盒拿出,里面还放着那根白玉簪子和一小块兽骨。

她将两样物件拿出,放在桌上,映着烛火静静望着。

仔细算来,兽骨是他亲手送她的唯一一件礼物。

这根白玉簪子,他还说“这是他的,只送给她的”。

而今想来,每一字都格外讽刺。

因为是少年,只能利用着她,而一旦恢复,他会将她弃的毫不留情。

总是这般。

苏棠将两样东西包在一起,放在桌上。

重新开始。

也许,她真的可以。

……

苏棠第二日未曾去街口,只去了一趟市集。

如同当初刚搬来时,坐在那间猪肉铺子对面的茶棚,要了一壶高茉茶,独自一人安静地啜饮着,看着铺子里的男子。

待她喝到第二盏茶时,铺子里的李阿生似察觉到什么,朝她望了过来。

苏棠并未躲闪,只是迎着他的目光,随后笑了出来。

李阿生怔住,这似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纯粹的笑,不像是初见时的死气沉沉,更没有后来的强颜欢笑。

却让人移不开眼。

“阿生,阿生?”有宾客扬声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