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山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下意识问了句:“凝之姑娘是有什么话说?”
凝之咬咬唇,好一会儿才深吸一口气,似是下定决心,道:“奴婢是有一句话,想问问臧大人。”
似是察觉到什么,臧山皱眉暗骂自己为何要多此一问,只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听凝之继续道。
“奴婢想问,臧大人可否对我家小姐有意,奴婢知道这话已经逾距了,但还是想知道臧大人的意思。”
“大人救了小姐,奴婢感激不尽,但此事毕竟关乎我家小姐的名声,且大人也已数次相邀臧大人过府,可这事到现在都没有定论,奴婢愚钝,不知其中深意,才斗胆询问臧大人。”
凝之说完,脸色已有些微红。
“今日之事小姐并不知情,是奴婢擅做主张,还请臧大人不要怪罪。”
臧山看出她的不自在,正欲说什么,却不经意偏头瞧见了门口的贺北妱,他微微一怔。
她都听见了。
贺北妱的目光比平日更冷些,只短短对视了一瞬,便安静的折身离开了。
臧山收回目光,稳了稳心神,才道:“凝之姑娘衷心为主,我怎会怪罪,不过,凝之姑娘亦不必多虑,此事想必尚书大人心里已有定论。”
凝之一愣,还未解其意便又听臧山道:“我定会找机会去向苏二小姐请罪。”
话到此,凝之哪还能不明白,她低下头微红着脸道:“既然大人心中已有定论,倒是奴婢多此一举,请臧大人勿怪。”
凝之并没有久留,很快便有宫人带她出了东宫。
而臧山则鬼使神差的朝贺北妱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臧山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沉默了许久,终是抱拳正色道:“臣告退。”
贺北妱眉眼微沉,看着他没作声。
她不开口,臧山亦不敢离开。
过了不知多久,贺北妱才道:“关乎清白是何意。”
臧山身子一僵,死死握住拳头,没有吭声。
贺北妱见他沉默,轻笑一声:“小山山有事瞒着本宫,无妨,本宫去问问她便是。”
说罢,她便欲转身离去。
“三公主!”
臧山急急开口唤道。
“怎么,怕我提起她的伤心事,让她难过?”
贺北妱停住脚步,却没转身。
“放心,本宫与她交好,怎会为难她,你若心仪她,怎不告诉本宫,本宫去给你说亲,事半功倍。”
最后一句话,带着难以言说的复杂。
像失落,像悲伤,像无奈,又像某种妥协。
臧山握了握拳,眼尾微微发红,最终还是任公主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