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听了立马有样学样，大声地叫他：“爸爸，你回来啦。”

段时衍放在门把手上的力道稍微收紧：“……嗯，回来了。”

段时衍曾经听过很多真正圆满的家庭该是什么样子，却从来没有真正切身体会到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

但他现在知道了。

他拥抱这间儿童房里的两个人，就像是抱紧了他的整个世界。

只是有时候，段时衍也会觉得，这个世界里有那么个小的，似乎也不是件令人愉悦的事。

就好比夜晚，本该是属于他和傅北瑧的私人时间，却有个小团子不依不饶地敲响了他们主卧的房门，大有只要他们不开，他就要一直敲下去的趋势。

打开一看，果然是他们的小葡萄抱着个枕头站在他们房间前，眨着眼巴巴地看向他们。

——不，准确来说，他是从一开始就越过了爸爸，直接把目标放到了对他更心软的妈妈身上。

段时衍皱了皱眉，心中忽然升起种，不太妙的预感。

下一秒，小葡萄就已经迈动着小短腿，抱着他的枕头哒哒地往傅北瑧跑去，手脚并用就要往他们床上爬：“妈妈！”

不等段时衍阻止，他已大声将他的目的喊出：“今晚想和妈妈睡！”

段时衍：“……”

果然。

他转身走到床边，下手拎住自家崽的衣领，声线里透着股不容反驳的意味：“不行。”

“这个月已经第几次了，回你自己房间睡。”

小葡萄年纪小小，却已充分展现出他不畏强权的勇气：“这次第五次！五次而已！”

段时衍轻笑，戳破了段明择小朋友话里的小心机：“那是因为这个月只过了短短八天。”

看在是他亲生的崽的份上，他已经对他足够包容。

小葡萄眼神飘了飘，他往傅北瑧身后缩缩，机智地选择丢下他的小枕头一把抱住傅北瑧：“不，我就要和妈妈睡。”

“妈妈，”小葡萄软乎乎地黏着她，“我们白天都没有见到面，小葡萄很想妈妈的，妈妈也一定有想小葡萄，对不对？”

傅北瑧被他萌到，她揉揉他的脑袋，毫不犹豫地道：“妈妈当然也想你啊。”

“……”

段时衍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等傅北瑧心软答应，他就先她一步开口：“不行。”

男人语气自然，半点没有拿话哄骗小孩子该有的心虚：“这床太小了，我们三个人一起睡不下，前几次你跟爸爸妈妈睡，我们都要留心会不会不小心翻个身就从床上掉下去，夜里很辛苦。”

“所以，你还是回自己房间更好。”

他话音落下，房间里的空气安静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