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无人,餐点也没上,她正想摘下口罩喘口气。

忽然,左手边传来了被压低地嘶吼声。

隔壁桌与江兮只有一面塑料雕花的间隔墙,看不清人,但能听清说话。

“你……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去求一下宁爷爷吗?”

“我爸爸入狱,明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许景怀财务作假,涉及的金额很大,不可能不判刑。”

“爷爷不过是断了他的旁门左道,让他省点力气。”

“你!宁白铭,你为什么能这么无情?”

江兮的指尖停在右耳边。

说话的声音有些熟悉,听着像是……许意?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

另一边,宁白铭交叠双腿,双手扣住,散漫地搭在腿上。

他看着对面已然狰狞的许意,轻嗤。

“你来找我,说明你已经去过宁家了。既然这样,你应该知道爷爷的脾气。”

许意被挑出心事,眼眶泛红。

“我真的没有办法了……难道你让我看着爸爸在监狱里过三年吗?!”

“白铭,你帮帮我吧,求求你……”

“许景怀做了违法的事,谁都救不了他。”

宁白铭语气寡淡,连眼皮都不想抬。

“你不是说有江兮的事要和我聊?”

“说。”

许意的眼角酝出一点泪光,她哑着嗓子笑,眼泪就这么涌出来。

“要不是我说江兮,你根本不会来见我,是吗?”

宁白铭没有答话,算是默认。

许意垂下头,自嘲地扯动嘴角,“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你却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江兮凭什么得到你的爱?”

“小丫头啊……”

宁白铭揉捏着指肚,绷紧的脸因为江兮的名字而有所松动。

许意把他的变化看在眼里,顿时喉头哽咽,“你……”

“我很清楚你当年搬家的原因。”

宁白铭打断她,敛去面上浮现的柔色,冷淡再度描上他的眉头。

“当年我和我父亲吵了一架,他一怒之下夺了我的继承权给了我弟弟,还不准我在大学声张自己的身份。”

“你不是喜欢我,你是喜欢宁家的继承人。”

“许景怀估计和你想的一样,谁最后当了宁家家主,女儿就是谁的。”

许意的脸上忽然慌乱,“不是……不是的……”

“与我无关。”

“许家的一切,都是报应。”

宁白铭冷哼一声,身子微微前倾,冷冽的声线擦到温热的空气,危险又可怖。

“你干的那些事,我全都知道。”

“只让那两个人进监狱,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许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霎时间尖叫了一声。

恰好这时候,店员端着咖啡和甜点走来,她望去,唇瓣颤抖,不敢说话。

“小姐您好,这是您的咖啡和甜点。”

店员把托盘里的东西放下,江兮点头表示感谢。

等到店员走了,另一边的声音再度响起。

“不是我……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