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一点,照亮了床头。

宁白铭的话与昏暗的夜色交融,低沉而哑的嗓音包裹着引.诱与哄.骗, 全数淌进了江兮的耳中。

酥麻、温柔,仿若沉溺在了柔乡中。

“没有什么药,比你更管用了。”

“你说是不是, 江医生?”

男人浑身滚热,原本湿冷的衬衫在车内被烘得半干。

双重热浪, 把江兮卷进灼热的漩涡。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 面颊红得滴血。

治病当药的回忆算不上美好, 次次都是他在压制她。

哪有这种不要脸的病人?!

她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感受着加快的心跳, 挣扎着去推开横在她腰上的胳膊。

“我警告你!别趁火打劫!”

狠话没有一点狠劲,跟剪了指甲的猫似的。

宁白铭听了想笑, 可喉咙中的痒意也随着席来。

这一咳,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

多地奔波,温差过大, 前两天就有些不适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被压抑的病症一个个爆发。

宁白铭的笑意淡去,只觉得肺都要咳裂。

刚刚还在怄气的江兮这会儿被他的样子吓到。

趁着人松手的空档, 她赶紧坐起身子,给宁白铭顺了顺气。

“好些没?肯定是受凉了,我带你去浴室洗热水澡,换件干衣服。”

良久, 宁白铭平复胸腔的咳意,吃力地睁开一只眼,声音虚弱。

“一起洗吗?”

“……”

一起……洗?!

江兮瞪圆了眼睛,不明白为什么这人可以把无耻的话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宁白铭这个宁狗不弯的脾气,就算病了也没半点变化。

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

于是她默念了几遍不跟狗计较,这才平复了之前猛跳的心脏。

先前的经验历历在目,江兮没有顺他的话,不然一准掉坑里。

她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给江淮买的新睡衣,又摸了条新毛巾出来。

“少啰嗦,能动就别躺着!快去洗澡!”

宁白铭纹丝不动,“洗澡可以,但是……有个条件。”

江兮被气笑了。

明明是为了他好,怎么他还有资格提要求了

左右病号一个,又反不出天。

她敷衍地应着,“行,你快去冲澡。”

宁白铭勾起干涩的嘴唇,吃力地坐起,顺势搭在了江兮身边半抱着她。

两人走着S形的路线,以龟速挪去了浴室。

“往左是热水,往右是冷水,记住了?”

宁白铭点头,随后,他看着江兮走出浴室,又问了句,“真的不一起洗?”

……

两秒后,回应他的只有被用力关上的浴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