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是好像罢了。
和画面上不同的是,小少年身边还趴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童。
那小小孩童头发柔软,脸蛋圆嘟嘟的,手胖腿也胖,此时正挂在少年手臂上,嘟着嘴喊:“阿兄,阿兄,你陪二郎玩嘛。”
小少年板着脸,愣是不让自己去看幼弟雪白圆润的脸蛋,继续写着字。
“阿兄——阿兄啊——我要阿兄陪我玩呜呜呜呜呜...”
“阿兄,我们好久没见面了,你就不想我吗?”
被闹得没法子了,小少年也绷不住脸,放下笔后无奈说:“二郎,我们上午才见过。”
“可是我想阿兄了。”
孩童眨了眨眼,纯真的眼眸望向自己的兄长,奶声奶气比划道:“耶耶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郎都好——久好久不见阿兄了!”
圆滚滚的幼弟这样一番比划,小少年忍不住破了功,抬手轻轻掐住幼弟的脸颊,道:“你个鬼灵精的,就你最聪明。”
说罢,小少年一把捞起胖成球的小弟,在手上颠了颠滚了滚,然后把他放到肩上转身走了出去。
“走,阿兄带你出去玩!”
“好哦——”
小少年抱着欢快挥舞着胖手臂的幼童离开书房,清风拂过案上书籍和纸张,露出行云流水的字迹。
沐凤站在原地看着兄弟俩远去,内心从未有过如此波涛汹涌般的起伏。
他想起来了。
第一幅画中,和将军对话的少女,她的雕像还立在玄门学院藏书阁门口。
那是玄门学院的副院长之一,聂小楼。
那位年轻将军是太子,和聂小楼同期的太子,只有太宗李世民。
眼前画面中的这兄弟俩穿着打扮,和周围书房古朴的建筑,都是隋唐之时北地风格。
那个胖娃娃,就是第一幅画上中的年轻将军。
李昭明不是人间的游魂,他是玄门学院的创始人,初唐的宸王殿下。
......也是他的兄长。
沐凤一直抱着的实战报告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他也管不着了。
穿着白底金边校服的少年站在一座屏风前,望着眼前的画像不自觉地落下眼泪。空间寂静无声,似乎只有他一人在此地停驻。
他往后退了几步,目光一一略过放在这里妥善保管的几十座屏风,眼眶发红,喉咙哽咽。
历史上有无数关于初唐宸王殿下的记载,那些字句将这个人渲染得犹如传说,却没有留下任何关于他的影像。后世史学家有无数猜测,也有不少凭借自己认知描绘当年宸王一剑惊鸿的风采,但那都只是后人的幻想。
却原来,那些真实的画像都在这里。这一座座屏风,都是上一世的他亲自执笔,留下的关于自己长兄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去。
热烈又张扬,温柔而强大。
那年是谁说,海外徒闻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