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是您吗？”

李昭明靠在门扉上，朝这对夫妻招了招手∶“好久不见，白玉堂在吗？”

“玉堂在皇城去了，小公子，您这是怎么回事？”

顾吟秋美眸中含了丝丝悲痛，在她看来，是要经历过重大打击才会少年白头。

李昭明眼角抽了抽，他不是很想一次次解释缘由，只说了一句“无妨，这才是我本相。”下一刻便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白玉堂在皇城，朝朝不出意外应该也在，正好小皇帝也在，顺路一次看仨，齐了。

只是等他到了皇城，却没有如愿见全看朋友。

昔日的小皇帝长成青年模样，已经很有皇帝的威严了，然而在他毫无预兆出现时，却瞬间红了眼眶。

“先、先生？！您终于回来看我了吗？”

小皇帝起身，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非常有眼色地退下，留下他们俩在殿内。

李昭明随意点了点头，道∶“看起来你这个皇帝当的还不错。”

当年他教小皇帝时，对方可没有这般威信过。

小皇帝下意识咧开一个有点傻兮兮的笑容，只是在触及李昭明的白发时，眼神忽而一暗。

“先生您来的巧也不巧，惜朝正好被我派出去办一件事了。这件事情实在重要，整个朝堂我也只有他能信任了。”

“少来。”李昭明道∶“你要是混到现在手下还只有朝朝能信，那也太丢我的脸了。”

“自然不是。”

小皇帝笑吟吟道∶“可唯有惜朝算得上我的同门，您说是吗？”

李昭明微笑不语，要说这个，他养过教过的小孩不少，可唯有沧溟界那个弟子是正儿八经入了他门下，名字被录在紫霄宫内。

这小屁孩当了这么久皇帝，还学会跟他装模作样了。

“说来，先生这些年去了哪里？”

小皇帝放下手中批阅奏折的笔，不经意道∶“我瞧着先生微微有些变化，莫怪我这里的宫人认不出来。”

李昭明挑了挑眉，“嗯？”

“您曾教会我为帝的一切。”小皇帝笑道∶“不止皇宫，满朝文武家中也有不少帝师的画像。”

画像一开始是小皇帝画的，刚刚登基的新手皇帝表面看上去很刚，其实看着满朝的老头子内心还是有点怂，只好偷偷画了神仙先生的画像挂在书房内壮胆。

他的书房又时不时会有重臣进来商量事务，一来二去也就眼熟了画像上的人。

后来顾惜朝科举入朝堂，小皇帝见猎心喜，考察了一段时间后决定把这探花郎发展成自己心腹。于是把人叫过来准备推心置腹，务必让看起来贼年轻的探花郎对他心悦诚服。

哪知探花郎一抬头就看到了小皇帝挂着的画像，张口来一句“您画的有点不像老师。”

之后就比较喜闻乐见的相认，探花郎在画像上添了几笔，画上少年眉眼间顿生锋锐之气，犹如某次小皇帝死活做不出课业时，少年剑客抱臂看他似笑非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