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他不记得自己过去是什么样子，似乎也不知道哥哥的过去。

李昭明闭着眼睛回想了很多东西，大多数时候，他的脑海里依旧是一片空白，唯有些许记忆的碎片在识海里沉浮。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长生。”

李昭明唤道：“我们上个世界，是哥哥的故乡吗？”

一柄闪着金色华光的轻剑欢快地跳出来，剑柄挨挨蹭蹭他的手，随即又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十分雀跃。

“不是？”李昭明皱了皱眉，一手戳了戳浮在他眼前的轻剑剑身，“可我瞧着哥哥对长乐天有些了解，哥哥不是说他也是修真界来的吗？”

轻剑上的宝石光滑圆润，流转着柔和光彩，它微微晃动了些许。

“嗯？我不是修真界的？”

李昭明点了点剑柄上的宝石，若有所思。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修真界的，我记忆里闪现出来的很多片段，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李昭明道：“所以我问的是哥哥，你不是也很喜欢他吗？”

轻剑剑身细微铮鸣，“嗡嗡”地响着，将它所知晓的东西传递给主人。

“你是说，你也不知道哥哥是谁，但是你觉得哥哥的气息很熟悉，和我有很大关系？”

李昭明把轻剑推远些，嫌弃道：“这个还用你说啊，我也觉得哥哥气息很熟悉很亲切，就像三哥给我的感觉一样。”

“哎，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人。”

李昭明自言自语道：“要是能想起来就好了，那样我也能知道怎么才能最安全有效的把哥哥的神魂拼好。”

他嘟囔了两句，抬手凭空抓出了个橙红的果子，张嘴三两下啃完，浑身都暖洋洋的，那些细细碎碎的伤口也在果子的效果下飞速修复。

李昭明虽过往记忆有些混沌，但他潜意识告诉他自己的伤其实并不是什么问题，至于记忆的缺失会在不远的某个时候尽数回归。

他手里有不少好东西，其实能很快恢复身上的伤。只是那样的话，戴星阑或许没那么快做出离开的决定。

贫民窟是什么破地方，戴星阑身体状况比他还差。在李昭明眼里就跟个筛子似的漏风，连神魂也是破破烂烂的，真是完全不像从前那般环绕着玉色华光。

可那是他的哥哥。

李昭明如此笃定，对方定然是他分别多年的兄长。或许，记忆里那位红衣灼灼的三哥给他的另一个任务，就是找回这位兄长。

长生“嗖”的一下飞过来，冰凉的剑身贴在他的脸颊上，“嗡嗡嗡”地急促响起来，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李昭明一巴掌把它打开，道：“你别吵了行不？我知道那点补充是杯水车薪，问题是女娲捏的这具身体已经快承受不住我的本源意识了。”

少年这么说的时候，眼眸已然绽放出一朵青莲，那莲花徐徐旋转着，花瓣犹如梦幻般瑰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