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明离开沧溟界之前，再去了一趟承天台。

灵木道人许是在上面待得无聊了，正趴在水镜池边百无聊赖地逗弄着世界本源化作的小鲤鱼，鱼儿费尽心思躲开那只大手，尾巴一甩一甩灵动极了，晶蓝的鳞片在天光下反射出剔透的光。

“灵木。”他唤了一声，道：“少爷我马上就要走了，你丫的没什么话说？”

呸！老道恨不得你马上滚，麻溜地滚！

尽管心里这么想，灵木道人还是僵着一张笑脸挥了挥手：“一路顺风啊小祖宗。”

李昭明撇了撇嘴，道：“这一代的天命之子是我徒弟，你给我看住这个傻逼天道，别让祂在命运线开启前忍不住插手加多余的东西。”

“这要怎么看住？”灵木道：“命运线一旦开启，中间死了多少神人魔妖鬼仙佛，还是我们能控制的不成？历代天命之子都是这样信腥风血雨走过来的，不这样他们怎么成长？”

“所以让你看住祂不要在开启前加，你还记得夙铮之前的那个天命之子怎么死的么？”

李昭明面无表情道：“诸天万界，历代天命之子也少有如沧溟界这般，原本可以惊险度过，却因自家的天道临时添砖加瓦而中道崩殂，含恨折戟。”

正常的世界也有死去的天命之子，但那是在命运线之内的结果，且这种不到结局的死亡往往会带来别样的机遇，沧溟界这种完全就是命运线外的死亡。

要不是沧溟界天道当初想着再刺激刺激自家崽，把原本属于天命之子的气运分割给了他人，也不至于造出一个完全失控的伪·天命之子出来。原本这种分割气运用来刺激的法子也是各界天道常用的，奈何沧溟界的玩脱了。

这种玩脱还跟洪荒天道不一样，洪荒天道是想夺权，沧溟界天道...只是单纯的蠢，外加有点贪心。

灵木讪讪道：“这，那都是意外......”狗币天道你害我儿又害我！

“那你们家的意外多了点。”

李昭明脚尖踢了踢灵木的法杖，不耐烦道：“总而言之你和沧溟天道都给我听好，我徒弟，让她自己走自己的路，你们要是敢在命运线外额外给她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罢，他没有经过天道同意，直接拉开了天门就穿界而去。

“我滴个乖乖。”

灵木惊叹道：“这小莲花儿养个徒弟出来后，脾气更大了低。”

世界意识凑过来道：“他以前不是这个脾气吗？”

“以前...以前啊......”灵木低头想了想，旋即抬头，用一种梦幻般的语气道：“那还是现在这样吧，换以前那种老道更扛不住。”

换做混沌的李昭明，可不会搁这儿还有心思跟他说两句，早就重剑上脸抡了，脾气简直跟他三哥灵珠子像了个十成十。

“不过，小莲花儿看上去快要醒了。”

灵木摸着下巴，“啧啧”了两声道：“灵珠子护犊子般养了这么久的弟弟，这么一遭后也算不用他再操心了。”

“其实我很早就想问了。”世界意识喃喃道：“你干嘛一直叫人家‘小莲花儿’？”

“祂本来就是朵莲花儿，在红尘里滚一遭儿那还是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