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和楚留香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他都认识，他还能来到现代，肯定以后还能去很多世界。他那么厉害，做你的宿主不好吗？”

“......”长久的沉默后，系统的声音响起：‘滴——系统无法绑定他人，系统只能绑定宿主。’

江皎气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最近的脾气愈发阴晴不定，好几次莫名的发火都吓到了学校的小姐妹。

可她止不住，控制不住。

“那为什么啊，你是什么，我又是什么？！”

年年生日夜，梦中的天空有河流倾泻，星辰坠落，满眼都是血，都是火。

那场大病后，她再也没有梦到过那些陨落的星辰。

可系统突然来了，那些迷障般的场景又夜夜入她梦中，伴随着无数悲号，撕裂她的魂魄，扰得她不得安眠。

‘滴——宿主请冷静，宿主请冷静，系统可酌情告知宿主一些事情。’

系统的声音悄然发生了细微的变化，由原本无机质的冰冷电子音，换成了稍带些稚嫩的男孩音色，但情绪还沉寂在那诡异梦中的江皎并未发觉。

“你说。”

江皎这般说的时候，眸中再次蔓延开无边的水色，那水色华光澄明，宛若窗外高悬的明月。

‘滴——系统与宿主，本是同根生。’

“什么意思？”

‘滴——系统与宿主共存于这具身体，宿主为主掌，系统依附宿主的力量而存活。’

“我问你同根生是什么意思，我语文成绩还算可以，别想糊弄我。”

‘滴——滴——’系统叫了好几声，这才慢吞吞道：‘系统与宿主是同一个父亲。’

江皎猛然坐起来，惊恐道：“我和系统一个爹？！”

那她还是人类吗？

‘滴——系统建议宿主可去隔壁寻人，他可以给宿主有效的回答。’

“那你怎么不去。”江皎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微妙，此时，她正睁着一双全然化为水色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虚空说话。

“在他面前你躲躲藏藏那么久，为什么？你明明很想亲近他，但你又不愿意出现。”

她在与系统说话，却觉得又好似在问自己。

分明第一次见面，她看到李昭明时被对方的笑容晃花了眼。那时，她还只是单纯的觉得对方的脸当真是世上少有的好看。

可后来零零散散几次碰面，她心中愈来愈涌出许多莫名的情感。

想靠近，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场，可潜意识里却总觉得有一股愤怒拦着她，让她不能尽情的表达出来。

‘滴——这是系统的情绪，与宿主无关。’

“可我也有这样的情绪。”江皎平静道：“要么就是你影响到了我，要么这相悖的情绪来自我本身。”

“我是谁？”

女孩半身浸了明月光，半身藏在黑暗里，她微微抬头，下巴扬起精致的弧度。

“我是谁。”

虚空之中，传来一道无可奈何的叹息。

“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