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连连点头, 陈舟连忙跟着杨大叔出门,正要登上杨大叔的马车,谢盖驾着马车出来了。
“少爷,坐我的车!”谢盖眼里意有所指,陈舟瞬间想起了什么,定定地看着他的马车,瞬间有几分无语。
这匹马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机灵,反而木头木脑的,但整个马车和左相府其他马车看起来没什么两样。
“好!”陈舟立即跳上马车,那杨大叔也不介意,两辆马车似乎眨眼间就消失在左相府外的大街上了。
谢盖有些得意道:“怎么样?我这马车够牌面吧?”
陈舟好奇道:“速度呢?”
谢盖十分嘚瑟道:“最快速度一百码。”
“明白了,回头你这车应该可以派上大用场。”碰上抢时间的事情,那这车可就太有用了。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了琉璃坊,又花了不到一分钟时间,来到了整个琉璃坊最大的宅子,一座三进宅院。
这座三进宅院就是齐老大爷的家宅,他也是整个琉璃坊最富裕的人家,其他人家都不如他。
其实整个琉璃坊的街坊邻居,要说日子过得多么富裕,那是不可能的,但大部分人都很满足,因为以前他们被一些帮派、差役剥削,但百越靠上西蜀皇后,琉璃坊就再也没有被逼交保护费之类的了,踏实本分的人家这些年都存了一些钱,只是大家低调,所以才显得不甚起眼。
齐老大爷活得年岁太长,他的儿女、妻子早就先他一步走了,早先前有过一个孙子,但孙子当初离家出走,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大约早就死了。
宅子里有不少人,几乎是大半个琉璃坊的街坊邻居都来了,齐老大爷把自己的钱财都分给了这些街坊邻居一份,留一份给他办丧事,而他还给左相百越留了一份财产,乃是蓉城西郊之外,靠近熙悦山下的一座别庄。
没看到左相百越,齐老大爷有一丝丝失望,不过他抓着陈舟的手,说道:“信小子,告诉你爹,要当一个不剥削百姓的官员,这年头好官不好做,但做个不好不坏的官应当不难,你爹这些年做得很好,咱们琉璃坊多亏了他。”
齐老大爷双手拽着陈舟的手紧紧的,又扫视了一圈屋子里面露悲戚的晚辈们,说道:“我这一辈子,早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妻,老年丧子丧孙,把人间所有悲伤都尝过了,但我还是活了下来,还活了这么久,我能有一个安详的晚年,要多些百越,多谢你们了,我那座庄子留给百越,你们别嫉妒,那庄子周围的主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你们也留不住,要不是百越,其实我也留不住。”
陈舟沉声道:“我会如实转告您的话给我父亲,齐爷爷,您放心。”
齐老大爷面露不舍和欣慰,他点了点头,再次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但很快他整个脸色就变了,本就干瘦的手指瞬间就好像枯骨一般,他缓缓闭上了眼,手垂落下,彻底没有了呼吸。
左相百越是一个时辰后才出宫的,他立即就赶了过来,只是齐家已经布上灵堂,全琉璃坊的街坊邻居一起为齐老大爷的丧事出工出力。
七天后,送灵归山,就葬在齐老大爷所说的庄子旁边的熙悦山上。
从山上下来,陈舟顺便去别庄看看,把别庄上下的人事料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