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兄长资质有限,从十岁开始,宁王就确定了他们的前程,两人也完全没有异议,成婚分出去后,分得了将近二十万两的家资,再加上娶的妻子都是出自公侯府邸贵女,带着大笔的嫁妆,小日子过得别提多么惬意自在了。
宁王本来叫了陈明杰回来过年,但陈明杰拒绝了,说是陈太太上京来了,特意来看望亲儿子的。
陈舟听说后,也特意去陈家见过陈太太,陈太太看到他特别高兴,看到暖姐儿和江哥儿也很高兴,江哥儿是不记得陈太太,但暖姐儿还有一点记忆,只是小孩子忘性大,几个月不见,就已经很生疏了。
在陈家吃了一顿午膳后,下午三点钟左右,陈舟才带着俩孩子回王府,很明显的,暖姐儿回到王府就松了好大一口气,嘴里念叨着这里才是家,到处跑来跑去,一点也不怕冷。
除夕,一年一度最是火红的日子,外面飘着大团大团的雪花,屋子里却温暖如春,大人孩子都洋溢着灿烂的笑脸,陈舟心头沉甸甸的。
京城南区,一座五进大宅院,匾额上用黑金大体字写着‘陈宅’二字,相对于宁王府的热闹,陈家这里就要冷清许多。
府里下人总共十多人,主子就陈明杰和陈太太两人,母子俩还不熟悉,关系有些生疏。
陈太太忍着心头的酸楚,抱着手炉唠唠叨叨一些话,话里话外都是教儿子要知足,不要再有任何怨怼之心,对宁王宁王妃不要索取,而是维持着尊敬的关系,就这份关系足够他在京城立足,或许会被以前的高门大宅贵公子们耻笑,但人这一生……
陈明杰都默默地点头,他没有反对,这几个月时间足够他看清自己的位置,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想哭,但从另一个角度想,他又不必再背负那沉甸甸的负罪感,又让他浑身轻松。
“年后你就要满二十岁了,你的婚事,你可有想法?还是宁王、宁王妃有什么安排吗?”
这是陈太太最关心的事情,儿子都快二十岁了,婚事还没有着落,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么大的宅子里,没人嘘寒问暖,一点烟火气都没有。
陈明杰想了想,说道:“母亲,还是开年后再说。”他也不知道他的婚事该怎么办?
陈太太嘟囔道:“那行,那就等年后再说。”年后,她亲自上宁王府拜访,征询一下宁王宁王妃的意见。
母子俩这一个除夕过得还算是和乐,至少陈明杰享受到了他以前从未享受过的母爱。
宁王妃是一个冷淡的人,在陈明杰记忆里,她从未抱过他,也没有对他嘘寒问暖过,一切都有身边仆从……想到过往,陈明杰有点怅然若失的感觉,再环视一周,家里太冷清了,他想要成婚,有一个自己的家……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双河镇,首富陈家,陈多福今年一个人过年,滋味自然不是很好受。
不过,相比于坐牢,这点冷清算得了什么。
与仆从们一起过了年,不到子时,陈多福就早早就寝,第二天还得早起祭祖呢!
但凌晨三点钟,陈多福满头大汗地醒了过来,他一睁开眼,十分惊慌的看了看周围环境。
没有漫天大火,那只是他做的梦吗?
但很快,陈多福就清醒过来,那不是做梦,那是他临死前最惊恐的一幕!
他被大火烧死了,这个房间依旧是他的房间,他就是在这个房间被烧死的……陈多福惊慌的下了床,推开门扉,一股寒风灌入脖子里,他跑到院子里,很快头上、脖子里都落了大片大片的雪花。
“阿嚏!阿嚏!”连续打了两个喷嚏,陈多福抱着自己的双臂,他很冷,但他却觉得很舒服,他没有被火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