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院士扭过头,看着庄辰,“庄教授,你有好的研究方向吗?”
庄辰拿着笔,回过头,看着院士,“前两天发在Neuron上的一篇文章跟这个课题有一点相关。新发现了海马中的一个分子,敲掉后,小鼠抑郁症状明显改善。可以参考那篇文献,用蛋白芯片的方式筛选分子,后续再验证敲低和过表达的效果。之后可以跟药学院合作,开发针对这个靶点的药物,应该会对抑郁症的改善有一些效果。”
许院士点了点头,“好,我回头看看。这个课题后面会有学生接手继续做。”
轮到博士徐涛答辩,演讲很顺利。
但提问环节就比较激烈了。
其中一个评委皱着眉说,“你的这个课题做得中规中矩,不够创新,深度也不太够。”
徐涛解释,“我在这里五年,前面两年做了个自己觉得很有意思的课题,但是没做出来。后面临时换了这个课题,时间有点仓促,同时也害怕再次失败,所以没敢做特别新颖的课题。”
大家都不好糊弄,从实招来可能还被理解。
“你们现在做课题是许院士和宋瑾老师确定的,还是自己想的?”另一个年纪有点大的评委问。大家都没客气。
“一开始是自己想的。课题失败后,自己有一个想法,跟老师们商量后一起确定的。”徐涛推了推眼镜说。
“嗯,你的情况可以理解。但是以后还是要做一些有意思的东西。”
“另外在确定课题上,可以再大胆点。有时候可能时间不够,但是如果适当延长一点时间可以做的更好,可以尝试一下。”有评委说。
大家对博士的要求很严格。他们是科研未来的主力军,不能一开始就局限于眼前的东西。但是现在博士毕业确实是个问题,很多学校按时毕业率可能不到40%。
庄辰沉思了一会,接话,“这个课题方向本身问题不大,有创新性,但是后面做的东西很畏手畏脚。其实是可以向更大的方向扩展,只不过后面你把线越缩越小,想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所以整体看下来就显得创新性不够。”
徐涛点头,“对,是这样。我也不隐瞒。一开始定这个题,确实是想向往大了做,但是耽误了两年,我的时间确实很少了,加上年纪很大了,家里也催,我没办法延期很多年来继续做。还好许院士和宋老师理解我,帮我缓解了很多压力。”
博士期间的辛酸泪,徐涛确实很无力,不到三十,已经秃顶很明显了。家里催婚、经济压力,现实逼得人低头。
遇到苛刻的导师,徐涛今天是走不到这个台上答辩的。不是延期就是后面即使毕业也拿不到学位。
“嗯,我们能理解。如果以后继续从事科研,还是鼓励年轻人敢闯敢想敢做。”评委说。
“……”
最后答辩完,会议室里只留有七位评委,他们讨论两位学生的答辩是否能通过。
半个小时后,学生进去,由答辩主席宣布结果。
最终两位学生答辩通过。
合影、签字环节结束后,宋瑾带着评委们去学校附近的餐厅吃饭。
距离不远,大家一同走过去。
宋瑾最后走出会议室,庄辰在她前面,在跟其他评委聊天。
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宋瑾回忆刚才的答辩。有些很有意思的问题,庄辰并没有在答辩会上提出来,而是都写在之前的评审意见里了。
其实在答辩会上提出来,不管是学生还是评委都会感到惊奇,会让大家知道他的严谨、认真与专业,是他表现自己的一个很好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