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传出一阵熟悉的妩媚声音,细细分辨,似乎是贵妃在与人闲聊。
收买
打帘的侍女见苏婳来了,一面通禀,一面请苏婳入内。
一直跟着苏婳的紫瑶,被请入正房边的小耳房喝茶。
紫瑶望了一眼苏婳,目含忧虑。
苏婳轻轻摇头,示意无妨。
她迈步进去,只见屋内的布置极为纷华奢靡,上首坐着贵妃和一个打扮华丽讲究的老太君。
苏婳暗暗揣度,猜测老太君应是贵妃的母亲,鄂华凝的祖母。
果然,老太君朝苏婳招了招手,待苏婳走近,老太君携住苏婳的手,仔细打量一番,赞道:“是个美人!不枉华凝如此看重你。”
苏婳笑着回了几句场面话,称赞老太君精神矍铄,定是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之人。
待两人寒暄过后,贵妃才懒洋洋地出声:“你这样的人才,留在安王府也是浪费,徒然耗尽美貌罢了。”
苏婳忙打蛇上棍,回道,“妾身亦是日日悬心此事。”她叹口气,怅然道,“天下女子,谁不是求一个后半生无虞,有自己的孩子养老送终?安王看似荣华,然则不能人道,在贵妃娘娘面前,更是不堪一击,妾身如笼中之雀,一旦思及自己的未来,就心神不宁,惶惑不已。”
贵妃勾唇笑道:“你有这番见识,可见是个有慧根的。从前,本宫见你陪在安王身边,所以才看你不顺。如今本宫既然知道了你的难处,你又是华凝的好友,本宫岂有不帮的道理?”
苏婳作出十分感激的样子,请贵妃赐教。
贵妃示意苏婳凑近,红唇轻启,道:“本宫这里有一味西域的奇药,无色无味,连太医都发现不了。你只管寻到机会,将此药投入安王的贴身之物上,譬如床帐顶上的香囊,或是卧房里的花瓶,待本宫发现安王用了此药,便助你脱离苦海。”
苏婳有些惊讶。
贵妃端起茶盏,笑道:“安王与本宫有不共戴天之仇,本宫虽然有意帮你,但是如果安王发现了,你一个平民女子,又该怎么承受他的雷霆之怒?如你所说,安王是一艘快翻的旧船,在本宫面前,不堪一击,你帮了本宫,日后便是天大的功劳,滔天的富贵,而跟在安王身边,又能得到什么呢?”
苏婳没想到,贵妃除李韬隐之心竟如此强烈,早早就准备好了这样的毒药。幸好这回她找的是自己,若是找来别人下药,李韬隐恐怕当真要一病不起了。
苏婳犹豫了一会儿,方下定决心道:“娘娘的这个提议,妾身心动不已!然而,妾身虽说命如草芥,却也要自保。不知此药是否真如娘娘所言,无色无味,连太医也发现不了?”
贵妃拉住苏婳的手,声音妩媚温柔:“你是华凝珍重的朋友,本宫何苦要骗你,惹她不快?”
她说完,微微一笑,示意侍女呈上一个匣子。
匣子小巧精致,贵妃用钥匙打开,里面用琉璃瓶装着无色液体,雕着细密花纹的瓶身在光下反射出危险的粼粼色彩。
“此药被倒入贴身之物后,会被人吸入口鼻之中,短期内虽然无碍,但长此以往,会渐渐生出怪病,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