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韬隐沉吟着,半晌不开口。周遭静下来,巷子外头的小贩吆喝声越发显得遥远,狗蛋拧着衣角,额角有冷汗落下。
宫廷设宴
他见到王福忠的时候,便看出这行人出身不凡,因此存了讨好的心。大人物的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足够他丰衣足食一辈子。
是自己太急功近利,被这位大人看出来了吗?
“你愿意去军中吗?好好磨砺,将来挣个百夫长也未可知。”李韬隐终于开口,声音很平缓,在狗蛋听来却犹如天籁。
他扑通跪下来:“我愿意!我愿意!求大人给我引荐!”
是去投军啊,而不是战争时抓的壮丁。这是他年少无知时,才敢想的事。方才的沉默换来现在更大的欢喜,他匍匐在地,心中盈满对轿中人的感激。
李韬隐不再多说,敲了敲窗子,轿子便被摇晃着抬起,走出深巷。
苏婳啜着茶,细声问他:“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故意这样的吗?”故意不说话,从而增添威严。
“没有。”李韬隐面不改色,为她续茶,“本王珍藏的普洱,你仔细尝尝。”
苏婳搁下茶盏,不依不挠:“你肯定有。”她记得清楚,在长久的沉默里,她分明快要窒息,只想不顾一切讨好眼前的救命稻草。
李韬隐的笑意深下去:“本王不是让你泡茶,还陪你说话?”言下之意,是她自己修为不到家,像一只急躁的热锅上的蚂蚁。
苏婳感受到轻视,身子一扭,摆出拒绝的姿态。
李韬隐无奈地放下茶壶,认命似的,温声安慰她:“你可是我第一个抱过的女人,我怎么舍得像对他一样对待你呢?”
他存心哄她高兴的时候,就改“本王”为“我”,声音低沉温柔,如苍茫的月夜下的海。如果苏婳是一只小猫,他就是最出色的猎手,想方设法,手段百出的捉她入网。
苏婳果然高兴起来,忍不住又想套话。她把手交叠到李韬隐的手上,声音娇柔:“那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之前没抱过别人吗?”
一双柔软的,温润的,女孩子的手。李韬隐简直是陷在了温香软玉里,他轻咬舌尖,提醒自己不要被这只小奶猫蒙蔽。
视线顺着苏婳的修长脖子往下移,落在她的交领上。交领下鼓鼓囊囊,不知藏着怎样动人柔软的春色。他尽量维持语调的清雅,一副不为色所迷的模样:“本王说过,等你长大了,就全部都告诉你。”
苏婳霎时间羞红了脸,把手狠狠往回一缩:“下流!”
“瞎说。”李韬隐逗她逗得尽兴,“本王可是正人君子。那天你去鄂府赏梅,回来喝醉了,可是求着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