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清冷,暗含警告。晚鹃颤颤的扑通一下跪到地上,哭道:“王爷放心!奴婢定将差事办得妥妥当当!还请王爷善待奴婢的家人,阿娘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
李韬隐拧眉,声音带着种疏离的温和:“你放心。只要你忠心耿耿,好处少不了你的。你阿娘那里,本王已经让大夫去看过了,每个月的药材,本王都有派人按时送去。”
晚鹃哭得涕泪横流,又磕了几个响头,方诺诺的退下了。
苏婳盯着地板上被她哭出来的水印子,有些怔神。
恩威并施,是白姑姑给她上的第一课。在之后,李韬隐无数次地向她印证这个道理。
这就是他,清贵无双,学御下之术,圣人之道。而她呢,从小到大,学的不过是吹拉弹唱,娱人的玩意儿。
苏婳的眼眶有些热。她站起来:“王爷的事情既然交代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也不行礼,抬脚就往外走。
“你敢走!”李韬隐一声低喝,心里猫抓似的。
她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有哪里对她不好?
苏婳脚步不停,一点都不怕他。
“你今日敢出这个门?”他眯眼,声音低沉,微凛,尾音扬起,威势泰山一般压下来。
真是反了天了。他就不该宠着她!瞧瞧,这都宠成什么样了?
苏婳停住脚步。他没说走出这扇门会有什么后果,可是他越是没说,她便越是没底。
“给本王过来。”他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了,低沉的声音仿佛着了沉沉墨色,和之前的柔和判若两人。
苏婳开始害怕,她想跑,硬生生止住冲动,犹犹豫豫地转身,挪过去。
李韬隐眯着眼睛,看她一寸寸挪过来,也不催她。等她走近了,他抬起脸,肆意张扬:“自己坐上来。”
这是在报复!
苏婳把下唇咬了又咬,慢吞吞坐到他的腿上。
李韬隐坐在炕上,姿态闲适。他面无表情,只有一双眼睛跳跃着火光。
这样才对。
苏婳垂着眼睫,没看见他眼中火光。男子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她的身上,她的小脸羞红,指尖开始颤抖。
他一动不动,面色冷淡,仿佛她在投怀送抱,像一个玩意儿。
像一个,玩意儿。
“亲我。”眼里的火光熊熊烧起来,化为暗火往下涌,烧遍五脏四骸。李韬隐连自称都忘了用,他滚了滚喉结,开始期待小奶猫主动给他的吻。
苏婳没动。她整个人像被火烧,是和李韬隐全然不同的一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