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越狱成功率直线下降后，这里已经是人满为患。

这群人逃不出去，就开始在里头搞事情，弄得守卫身心俱疲，偏偏因为这里的特殊性，他们不能随便扩招人手，只能用以前的老人苦熬。

这不是可信度的问题，单纯的是怕新来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好，没两天狱警变狱友，那就有的玩了。

迷雾中哥谭带着阿卡姆团子走了出来。

阿卡姆似乎很迷茫，不停的抬头转动自己脑袋的那一部分，左右看看。

那些封闭的单间里头关着平日里总是在吵闹的“精神病人”，而今天晚上，他们难得一个个都安静下来，闷不吭声的看着天花板或者墙壁，神色呆滞。

“他们这是怎么了？”阿卡姆团子晃晃悠悠的问，并发出了未变身小男孩的奶音。

哥谭看了一眼：“伦敦给了他们一场梦。”

伦敦的特性是“荣耀”，代表着“获得”，不难猜伦敦给了这些人他们表面执着的一切，然后……

毕生追求被满足了的“患者们”，便一无所有了。

阿卡姆团子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有听懂，还在一个一个扒着小窗户探头探脑的去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阿卡姆是被蝙蝠侠他们带大的，明明在自己的领地上他可以做到全知，却还是更喜欢直观的去看。

哥谭就跟在阿卡姆的身后，但是他对那些小窗户提不起兴致。

在这点上阿卡姆比其他城市都更接近一个人类，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情。

城市就是城市，在无尽的岁月中被无尽的时间消磨，他们可以淡定的面对这一切，正是因为他们只是城市而已，而阿卡姆却平白无故的多了一丝人性的味道。

会好奇，有探索欲，还知道撒娇卖萌。

这太奇怪了。

阿卡姆对哥谭的纠结完全是无知无觉，这团团子很认真的蠕动着前进，并且仔细的观察每个窗户里面的人。

他们有的是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有的是蝙蝠侠的“老朋友”。

很快，阿卡姆绕过了这一层大部分的普通房间，来到一处专门被电门和防爆门做出的隔离地带。

这里的所有门窗都被专门加固过。

阿卡姆停在了一扇非常特别的窗户面前，加了隔音，两层门的那种，哥谭好奇的凑过去看看，发现里面关着的是小丑。

扎眼的绿毛，加上一身特意给有攻击性的精神病人专用的束身服。

实在是太好辨认了。

这时候小丑没了往日的疯劲，也不神经兮兮的了。

他空洞的看着天花板，昂头的幅度大到几乎要把他自己给掀翻了过去，那张被口红画得仿佛可以裂开到后耳根的嘴巴虚虚的张着，发出“嚯嚯”的诡异声音。

阿卡姆看了大概5分钟。

短短5分钟之内，小丑时而狂笑时而沉默。

还会突然像是一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抽搐着，也不知道伦敦到底给他看了什么，把他刺激成这个样子。

等到了第6分钟的时候，小丑突然又正常起来了，眼珠子乱转，如同终于从噩梦中睡醒了一样，大口喘气，神经质的左右转动身体，最后把自己滚到了地板上去，还在蹬腿，不断的反复滚动。